她微微向前一步,看似隨意的動作,卻隱隱有著壓迫感,目光平靜地逼視著晏述,彷彿能看穿他所有的偽裝。

晏述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彷彿蘇懷月的問題根本不值一提。

他微微仰頭,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然後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

“她在背後議論我,所以就拔了她的舌頭。”

他說得輕描淡寫,彷彿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像隨手捏死一隻螞蟻般隨意。

蘇懷月聽了,心中一寒,但她面上依舊鎮定自若,只是手在袖中不自覺地握緊。

背後生出的冷汗浸濕了衣衫,她卻渾然不覺。

她想起上一回景之婉同她說的,說晏述不喜歡背後有人說他,如果被聽到了會被教訓。

可這哪是教訓,分明是動刑施虐!

她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這樣的做法是否有點太慘無人道了點,楚公子,背後議論的人這世界上不是有百萬就是千萬,難道每一個人都要把他的舌頭拔掉嗎?”

回應蘇懷月質疑的是晏述毫無溫度的一聲冷笑。

“慘無人道?”

晏述緩緩從貴妃榻上起身,動作優雅而慵懶,眼神始終鎖定在蘇懷月身上,猶如盯著獵物的猛獸。

他慢悠悠地朝著蘇懷月走過來,每一步都踏得極輕,卻好似重重地踩在蘇懷月的心上。

走到蘇懷月面前,晏述微微俯身,伸出手捏住了蘇懷月的下巴。

他的手指修長而冰冷,輕輕用力,迫使蘇懷月抬起頭與他對視。

“我可是救了你們衛家,”晏述的聲音依舊冷淡,卻多了幾分戲謔,“這難道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他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眼神中滿是玩味與不屑。

蘇懷月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想要掙脫晏述的鉗制,可她深知此刻不能慌亂。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與羞憤,平靜地說道:“楚公子,救命之恩我銘記於心,但這與你傷害他人並無關聯。衛家這一次是自己人犯了錯,你救了衛家,美顏閣會以別的方式回報,但那女子蒙冤,我也不能就這樣看著對方替罪。”

她直視著晏述的眼睛,眼神堅定而坦然,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退縮。

晏述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眼神中滿是玩味與不屑。

他雙手抱胸,看著蘇懷月,像是在看一場有趣的鬧劇。

“哦?是嗎?”晏述微微歪頭,語氣中盡是嘲諷,“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兩全。蘇懷月,你真的能做到讓犯錯的那個衛家人自己入獄,讓衛家做假賬的事情成為事實嗎?這對衛家可是一個重創,足以讓衛家在這幽州城顏面掃地,從此一蹶不振。你難道忍心看著衛家因為一個犯錯的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晏述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蘇懷月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