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讓蘇懷月微微蹙眉,在名單上卻沒有名字?

那只有一個可能——這個人改名換姓了。

但為什麼呢?

“你討厭的人?”

蘇懷月抬眸,看向衛徹笑了笑,“開玩笑的。”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幾個名字上,驚訝道:“衛徹,你看,這裡有好多都是咱們在京城時的老熟人。”

衛徹湊過來,定睛一看,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確實,沒想到他們也被流放到了幽州。”

兩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絲擔憂,曾經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卻都在這偏遠之地,不知境遇如何。

經過一番商議,他們決定去拜訪這些曾經的熟人。

一方面,他們想了解這些熟人在幽州的現狀,看看是否能伸出援手;另一方面,他們也想從這些熟人那裡獲取一些對衛家有用的資訊。

他們的第一站,是去拜訪一位曾經在京城頗有名望的官員——林大人。

林大人,名林遠,字雲鶴,曾是京城中備受尊敬的文臣,以清正廉潔、剛正不阿著稱。

他出身書香門第,自幼飽讀詩書,才華橫溢,年輕時便高中進士,步入官場後,更是以一身正氣,敢於直言進諫,深受百姓愛戴。

然而,正是這份堅持原則、不肯隨波逐流的風骨,讓他在複雜的官場中樹敵眾多,最終被貶流放至幽州。

林遠的住所位於幽州城的一處偏僻角落,房屋簡陋,與他在京城時的府邸簡直天壤之別。

那是一座低矮的瓦房,牆壁斑駁,院門上的漆皮早已脫落大半,露出下面的木頭,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院中雜草叢生,幾株野花在角落裡頑強地綻放著,為這荒蕪的小院增添了一絲生機。

蘇懷月和衛徹走進院子,只見林遠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舊長袍,正坐在院子裡編草鞋。

那長袍雖破舊,卻洗得幹幹淨淨,每一處補丁都縫補得整整齊齊,彷彿在無聲地彰顯著主人的尊嚴。

他的頭發花白,如霜染一般,隨意地束在腦後,面容憔悴,歲月的痕跡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記,皺紋如溝壑般縱橫交錯,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明亮而有神,透著一股不屈的傲骨。

他看到蘇懷月和衛徹,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起身相迎:“是你們啊!快進來坐。”

他的聲音沙啞卻透著溫暖,動作略顯遲緩,臉上帶著幾分滄桑,每一步都彷彿在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如今的落寞。

那曾經在朝堂上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身影,如今卻在這小小的院子裡,為了生計而忙碌。

蘇懷月和衛徹走進屋內,屋內陳設簡單,除了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幾把椅子,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傢俱。

牆壁上的石灰已經脫落了不少,露出下面的磚石,整個屋子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桌上放著幾本書籍和一盞油燈,書籍的封面已經磨損,但依然能看得出主人對它們的珍視,油燈的燈芯很細,顯然是為了節省燈油。

衛徹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林遠如今這副模樣,心中不禁一陣唏噓:“林遠,您如今……”

林遠苦笑著擺擺手:“唉,一言難盡啊。自從被流放到幽州,生活一落千丈。原本想著憑借自己的本事再闖出一番天地,可這幽州與京城大不相同,我這把老骨頭,也沒什麼機會了,只能靠編草鞋換點餬口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奈和落寞,編草鞋的手也微微顫抖著,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吃力。

那曾經握筆書寫奏摺、在朝堂上慷慨陳詞的手,如今卻在這小小的院子裡,為了生計而忙碌。

然而,即便在這樣的困境中,林遠依然保持著那份文人的風骨和尊嚴。

他編草鞋時,神情專注,彷彿在創作一件藝術品,每一針每一線都透著認真和執著。

他的言談舉止中,依舊帶著那份從容和儒雅,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蘇懷月和衛徹對視一眼,心中滿是感慨,他們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雖然身處逆境,但他的精神和風骨卻永遠不會被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