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大老爺一左一右站在族長身旁的孫運更是看得清楚,心中當下一沉,看著孫大老爺極速看了他一眼,又開口對孫雲秦罵道:“簡直一派胡言!”

“大伯別急著罵,還有更離譜的呢。”

孫雲秦說完又回頭對著大廳內的人說:“更離譜的是,這位婦人說,孫運雖然是言執事的親子,但其父親卻不是言執事的丈夫孫家二管家的,也就是孫運並非孫家旁支子弟的孩子,當年言執事是帶孕嫁給二管家的。”

孫家重嫡支,但旁支只要天賦強也會被記入嫡支,成為嫡支子弟,因此嫡庶之別對於天賦好的弟子來說意義不大。

只是不管嫡庶終歸都是孫家血脈,若是連孫家血脈都不是,這對於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有問題了,畢竟,非我族內其心必異。

孫族長的目光也不免閃爍起來,不知在思量什麼。

“若他是二管家和言執事的孩子,怎麼說也是孫家旁支血脈,可他連孫家的血脈都不是,又憑什麼能讓我大伯因他當上少族長。今日,族長欲把族長之位讓位於大伯,想來也是沖著日後這族長之位要傳於孫運,可讓一個非我孫家之人當族長,也得問問族內到底同不同意吧?”

孫雲秦此話立即得到了大廳內一些修真家族的認同。

修真家族和宗門可不同,家族本就是以血脈傳承為主,若是血脈出了差錯可不就是家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誰說我不是孫家子嗣,大姐,你們二房為了族長之位也太居心叵測,既然如此汙衊我,爹、族長,你們要給我做主啊!”孫運目眥盡裂地叫囂著想從孫族長和孫家大老爺處求認可,帶著一股虛張聲勢的意味。

“汙衊?笑話!我若是沒有證據,會站在這裡說話嗎?”孫雲秦冷笑道。

孫家大老爺已危險地盯著孫雲秦說:“那證據呢,你說的證據在哪裡?”

孫雲秦沖著黎千凝的方向說:“阿凝妹妹,還不來見見族長,讓族長為你主持公道。”

黎千凝頓了一下才慢悠悠站起身。

主持公道?!

這似乎和之前說好的有些不一樣,她要的可不是主持公道。

不過她也不會在這時拆孫雲秦的臺,站起來的同時還是按事前說好的撤了頭上阻擋神識的面紗,露出了自己的臉。

黎千凝的臉一露出來,孫族長立刻眼睛一眯,孫家大老爺臉上也開始有些冒汗,大廳裡也出現細細密密的議論聲。

孫雲秦曾說過,黎千凝這張臉只要一露出來,就不會有人質疑她孫家子嗣的身份。畢竟當年孫家那位太夫人在修真界和孫家都赫赫有名,甚至孫家因她曾一度成為四大世家之首,後來若不是那位老祖宗修煉出了岔子突然離世,孫家即使子孫不濟,也不至於跌出四大世家之列。

和孫家太夫人打過交道的修士可不少,大廳裡的眾人聽孫雲秦說,黎千凝才是當年孫家大夫人生下的孩子,幾乎下意識相信。

孫家大老爺沉聲說:“這位姑娘長得確實與我孫家已逝的老祖宗有幾分相似,可天下相似之人不是凡幾,難道每一個長得和我孫家之人相似的,我孫家都要上趕著認她是孫家子嗣?再說就算她真是我孫家子嗣,我們孫家家大業大,總有那麼幾個不肖子孫放縱情色,有流落在外的孫家子嗣也不奇怪,但拿她來佐證我大房當年故意混淆血脈,未免牽強了吧!”

因著黎千凝這張臉,說她是孫家子孫,眾人相信,但孫家大老爺說得也在理,就因為她一張臉和孫家那幾乎莫須有的流言,就說黎千凝才是長房大夫人當初生下的孩子,確實證據不夠。

大廳裡的眾人心思變幻,一時也不急於下定論,只是人均一臉吃瓜的表情,看著孫雲秦和孫家大老爺你來我往。

“看來大伯是不想承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麼看來我阿凝妹妹可真可憐,才出生就被親生父母拋棄,如今千裡迢迢趕回來認親還不被承認……”

孫雲秦說得和之前約定的有些不一樣,黎千凝和沈動的目光不約而同盯著她,尤其沈動的目光警告意味濃重,讓她不自覺放棄繼續以黎千凝做噱頭的心,轉而沖著孫家大老爺說。

“大伯想要證據急什麼,我這就把證據擺出來,也讓諸位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