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脖子上匕首的力度重了幾分,大夫連忙改口,“不…不是天花,是那裡的主人家給了我銀子讓我說孩子得了天花,其實他們就是給孩子的臉上點了一些藥水,好讓別人不打他們孩子的主意,大俠,求你們別殺我…”

話沒說完,那個大夫就先被嚇暈了過去。

持刀的蒙面人啐了一聲,“晦氣。”

隨後踹了那大夫兩腳就匆忙回去複命了。

而在蒙面人離開後,“大夫”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將臉上的山羊鬍扯下,屁顛屁顛的翻牆回去了金府。

“中原話嗎?”

聽到楚山心腹的彙報,項知樂攬眉細細沉思了片刻,“那就是中原五國的人了,但是到底是什麼人的心思能這麼縝密,我的心中倒是有所懷疑,只待確認了。”

在一旁不發一語的楚山也發現了端倪,頷首道,“屬下估計跟王妃想到一塊去了,王妃,現在魚兒咬餌了,需要布網遛一遛嗎?”

項知樂看了一眼天色。

“遛,必須要遛。”

天色漸亮,城門初開。

春愁跟楚山、金玉夏念跟鄭赫、項知樂跟離月幾人各自乘坐馬車,帶領一小隊喬裝過的家丁護衛,分成了三批,在不同的時辰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了北嶺。

一時之間,在暗處盯梢的幾人都犯了難。

“到底要追哪個?”其中一人問。

另外一個人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攝政王妃在哪一輛馬車?”

三人之中看起來最年長的那個男人目光深沉的看向金府的方向,“不,萬一是聲東擊西,就得不償失了。放訊號,讓顏主遣人把三路人馬都跟著。”

最開始說話的人遲疑了,“可是…我們現在能用的人已經沒多少了,再加上前些天又被殺了一些…”

最年長的男人目光深邃的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如果真讓言君諾的兒子順利安然離開了這裡,這才是得不償失了。”

最先說話的人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從身上摸出了訊號彈,往三輛馬車離開的方向各發了一枚。

正午時分。

離開了北嶺的三輛馬車滿載而歸。

盯梢的幾人正好奇的看向彼此,驀地脖子一涼,一柄利劍猝不及防的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之上。

廢棄的廟宇之中,項知樂目光森冷的盯著五花大綁滾了一地的“大閘蟹”,似乎要從那一堆“大閘蟹”裡找出某隻“蟹王”。

隨後而到的楚山一眼就認出了窩在角落之中,盡量讓自己低調的始作俑者。

“顏昌舟,果然是你。”

顏昌舟?

之前那個投奔了西夏的無影衛叛徒?

項知樂一改剛才的森冷神色,臉上笑得一臉和熙,“還真是‘無影衛’的餘孽,這一手栽贓陷害,玩得還真是爐火純青啊。”

本來還剩下為數不多的人一下子被包了餃子,且老底也被掀了,顏昌舟自知大勢已去,承認也幹脆。

“我是‘無影衛’的餘孽又如何,項羲的孽種,你以為你又好到哪裡去?不過就是被言君諾看中了做一個生兒育女的工具,如今言君諾沒了,等我們把那個牙都還沒長出來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