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的西塞邊關,皇甫景把一封類似家書的信遞給了言君諾。

“你的人還真是不怕死,居然敢把給你的信送到我手上。”

言君諾戴著銅製面具,語氣平板。

“寄信的人知道,哪怕這信落在某些人手上,裡面的內容某些人也看不懂。”

皇甫景一噎,“你在埋汰誰呢?”

每次非得嗆他聲。

皇甫蕭遠遠的看到自家老子一副吃了癟的模樣,笑著走到皇甫景身邊。

“父親,你又在上趕著找虐嗎?”

皇甫景本能的想一巴掌打到皇甫蕭的腦門上,發現皇甫蕭現在居然還還戴著戰盔,抬起到一半的手,默默的放下了。

“很閑?”

“一般一般的閑啦,”皇甫蕭嘿嘿一笑,搓了搓手,“父親,大軍休整得差不多了,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回去?”

皇甫蕭是在沈墨池離開崖嘴關的第三天才押送糧草跟皇甫景彙合的。

彼時,傷兵們還在休整。

來到崖嘴關的時候,皇甫蕭的胳膊還掛在胸前。

按照他的說法是,從來押送糧草的第一天中了一刀,本以為只是皮外傷就沒有去管,不成想傷口自己越來越深,不掛起來,他怕哪一天手就掉了。

他說得詼諧,但是皇甫景立刻聽出了不對勁,還沒來得及讓他坐下喝口水就把他趕了去找軍醫。

確定皇甫蕭手上傷口的的毒跟自己臉上的毒是一樣的以後,皇甫景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因為沈墨池的到來,留下的藥方對他們傷口的毒具有明顯的療效。

因為擔心西夏會突如其來一記回馬槍,且糧草充足,藥物也暫時足夠。

而源城的援兵以及班師聖旨尚未送到。

皇甫景看了一眼滿地的傷殘士兵,當即決定留下來再駐城半個月。

言君諾沒有多說其他,只是從皇甫景決定留在崖嘴關休整的那一天開始,他的身邊就多了幾名身披南楚竹甲計程車兵。

皇甫景知道,那些都是言君諾的人,出於信任,他也沒有過多的追問。

把手中信箋以內力碾成碎末。

言君諾對父子兩人輕聲開口,“之前你外借給我用於牽制西夏的部分皇甫軍現下已經一個不落的回來你這裡了,京都有事,我必須要馬上回去處理。寧楚笙一死,西夏若是要捲土重來,必定要重新點兵,南楚國主遲遲不讓你們班師,肯定留有後手,你們且多注意。”

意識到言君諾肯定是遇到了很嚴重的事情,皇甫景嚴肅點頭,“我知道,還有,此次,多謝。”

言君諾微微頷首,看了一眼皇甫蕭那雙與她酷似的眼眸,轉身就要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