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那不是朝中遣派過來的援軍,好像是…皇甫軍。”

“不對不對,在最前面的斬殺西夏士兵的兩人,披在身上的,並不是南楚的戰甲。”

“你看,那個身披黑甲的人背上還有一張弓,剛才射殺西夏主將的,肯定就是那個人。”

反手幹掉了兩名敵軍,皇甫景胡亂擦去掩蓋他視線的血花。

即使來人戴著面具,他依然可以認出來人利落不凡的身手。

殘部們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清了,滿腦子都只剩一個想法:他怎麼來了?

西夏軍因寧楚笙的中箭墜馬而大亂,被後面來的皇甫軍輕而易舉的擊潰。

彷彿與皇甫軍作對,本來只是微風的天忽然狂風大作,吹起一片飛沙走石。

暴雨傾盆而至,打在人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連帶把所有人的視線以及去路都模糊了。

“罷了,先回城。”

直至下令的那一刻,皇甫景的氣息,依然還未調整過來。

援兵的到來,不僅給皇甫景一行人帶來了生的希望,還帶來了糧食、藥草與軍醫。

屋外狂風暴雨依然大作。

屋裡有了食物,有了包紮傷口的解毒藥草,狂風暴雨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安頓好了受傷的將士以及安排好了放哨計程車兵後,皇甫景甚至還來不及顧上自己半分,就親自把為首領兵,戴著面具的兩人引到了自己的屋中。

言君諾與揹著弓的沈墨池同時取下了面具。

皇甫景看到沈墨池時,眼底很明顯閃過一絲詫異,然而這一份詫異,看向言君諾的時候,直接變成了複雜的情緒。

這種情緒,是看到熟人之時的狂喜,也有摻雜了丟了臉卻不得不面對現實的尷尬。

好一會,他才若無其事的拍了拍君諾的肩膀。

“好小子,為兄果然沒有看錯人。”

為兄?

言君諾眉梢微蹙,還未來得及開口,沈墨池看向他臉上那個尚未癒合的傷口就先開口了。

“果然是‘血蓮’。”

“什麼?”皇甫景轉頭看向沈墨池,心中警惕並沒有因為他是言君諾帶過來的而放鬆幾分。

知道皇甫景對自己並不信任,沈墨池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是直接開口道,“你臉上的傷口從邊緣看來有一些時日了,卻一直癒合不了,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

不止你臉上的傷口,估計你軍中受傷計程車兵傷口亦是如此吧。”

皇甫景看了一眼言君諾,言君諾平靜的對他頷首道,“平南王暫時可信。”

沈墨池神色微變,但礙於皇甫景在,他還是忍了下來。

“早聽聞先平南王妃深諳毒術醫理,莫非平南王也得先令堂真傳?”皇甫景拱手相問。

雖說先平南王沈晏殊與皇甫景多次對陣,然而兩人亦是真刀實槍的肉搏,不曾像西夏這樣卑鄙的用毒。

盡管如今不知道沈墨池前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既然言君諾說他暫時可信,那他就姑且信他一次。

“碰巧遇到過這種情況,遣人研製過這種解藥。”沈墨池輕嗤一聲,“不過考慮到之前皇甫軍與我黑甲軍為互相敵對一方,本王不能保證所有解藥皆是安全,因此,用藥與否,全看皇甫將軍的決定了,本王不會勉強。”

聞言,皇甫景立刻看向言君諾。

言君諾同樣用深邃的目光回看皇甫景,似乎要向他傳達某種資訊。

皇甫景意會,後槽牙一咬,頗有一種豁出去的氣勢。

對沈墨池拱手。

“既然平南王不辭辛勞來這一趟,皇甫景焉有懷疑平南王用心之理?只是,軍中傷員太多,一時之間,解藥可能沒法大量製作,若是可以,還望平南王爺對軍中醫師不吝賜教,讓他們製出小部分解藥,景,願意成為第一個用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