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的託孤,金玉只覺得自己可笑。這幾個月以來的擔驚受怕,可不就成笑話了嗎?

人家可是堂堂桑梓王爺,只怕如今人家已經回了自己的府中,抱著大妻小妾高床軟枕了。

“雖說我們的重甲騎兵精銳,但畢竟海上並不是我們的主場,所以我們的水師並不如身為島國的桑梓精銳。因此當時也可以說是全賴端木王爺給我們提供了不少便利,才減少我們的傷亡。”

不知道金玉此時心中的真實想法,楚山繼續說下去,說到“減少傷亡”的時候,他更是鄭重的向金玉抱拳施了一禮。

“端木王爺的相助,多多少少也是看在金夫人您的面子之上,所以,楚山今日上門,一來是向金夫人道個謝,二來,則是幫端木王爺帶個話…”

“帶話?”金玉眉梢微微一蹙,“帶什麼話?”

她不認為事到如今,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看到金玉的抗拒,楚山一時半會也拿不準金玉到底願不願意等端木宥,但是自己與端木宥有言在先,再者,端木宥當時還借了人給他…

“端木王爺,說他真的只是在做生意,讓您不要想太多。”

從金玉那裡離開,圓月已上中天。

在金府外頭,一個熟悉的身影倚靠在了暗巷巷口的牆邊,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楚山眼神微微一亮,大步走到了那個身影旁邊。

“小晴…”

本來還在走神發呆的春愁,聽到楚山的低喚,立刻回神上前,“楚山。”

楚山扶著她的雙臂,左看右看,彷彿怎麼都看不夠。

“你怎麼出來了,不在主子身邊?”

春愁臉一紅,低下頭小聲道,“王妃讓我找你好好聚一下。”

聚一下?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

不過細細一想,又感覺項知樂說得並無問題。

自正月成親以來至今,以將近半年,夫妻二人就一直在忙著各種事情,最親密,似乎也就是成親的第二天早上春愁為他…

想起半年之前那一次親密,楚山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松開了扶著她雙肩的手與她一同步行回去鏢局。

東海金府與鏢局的距離就相隔了兩條大街,兩人難得獨處,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

東海與北嶺南嶺都不一樣,東海人並不怎麼喜歡在夜裡出來,因此,一路回去,除了看都支起的幾個小攤位,大街還算是空曠。

兩人走出了一小段路,最終還是春愁找了話題打破了沉默。

“你前來找金姨是所為何事?”

楚山思索了片刻,如實把當時端木宥在東海一役相助的事情告訴了春愁。

“所以,你這次前來,就是跟金姨說這個事?”春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