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他什麼都沒說。

絲毫不知道林不凡豐富的內心活動,項知樂笑罵了一句,“得了吧你,嘴上說再好聽,還不如拿出一點實際行動,好好跟我配合把塞北這邊的危機解除,別動不動就要把我趕走。”

說完,她再次低頭翻看手中供詞,眼神在其中一份供詞裡凝了凝。

她先把那一份供詞抽起,再細細看向其他的供詞,確定其他供詞沒有發現不妥,才把剩下的供詞重新交到林不凡手上,並且把抽起的那一份供詞向林不凡揚了揚,“這份供詞,我先收著。”

林不凡認得那一攤血跡特別大的供詞,“王妃可有發現端倪?”

如果他沒記錯,這份供詞大概就是說贏韻與晁風跟北齊國君達成了什麼共識,北齊國君給他們提供了什麼便利,而他們事成以後給北齊國君什麼好處,裡面似乎還涉及到了桑梓的問題…

“我再研究研究…”項知樂穆稜兩可的回答了林不凡的問題以後,隨口轉移了話題,“冬忍這些天可還有去找你?”

林不凡接過供詞的手微微一頓,滿眼迷茫,“她找屬下做什麼?”

看到林不凡這副模樣,項知樂就料想到冬忍肯定還沒跟他坦白,因此也沒有多說其他,只是笑了笑。

“如果那個人非要見我不可,那你可以找冬忍易容成我,去套一下他的話,左不過冬忍易容我的模樣也不是一兩次了,更重要的是,冬忍的體型與我差不多,只要肚子那裡做得夠逼真就基本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是。”

“對了,那個晁風,見完了冬忍以後,你最好找人盯緊一些,他這麼著急要見我,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項知樂提醒道。

“是。”

“好了,其他細節的事情你跟冬忍好好配合,”項知樂揉了揉腰,打發道,“我累了,要歇息一下。”

“是。”

在民宅安置下來的這些天,項知樂的起居基本都是冬忍在負責。

距離屋子前院十丈開外有一棵光禿禿的老樹幹。

老樹幹旁邊是一口直徑有一米左右的水井——這是周邊村民公用的水井。

當初林不凡把項知樂安置在這裡,就是因為這裡取水方便。

林不凡找到冬忍的時候,冬忍正在那個井邊打水,看到她手腳利落的把水桶灌滿,卻在挑水的時候一時之間沒有控制好平衡力,他連忙上前扶了一把,順手接過了她肩上的擔挑自己扛在了肩上。

“林將軍?”

冬忍有點受寵若驚的看向面前的男子。

林不凡“嗯”了一聲,絲毫沒有把擔挑還給冬忍的意思。

滿滿當當的兩桶清水扛在他的肩上猶如兩團棉花,絲毫沒有費他任何力氣。

冬忍也不好開口多說其他。

兩人靜默的走著。

走到半路,林不凡率先開口道,“剛剛我與王妃做了一些安排,王妃的意思是,想讓你易容成她的模樣,與我一同去見晁風,順便套套話。”

“好。”對於項知樂的吩咐,冬忍向來沒有半分遲疑。

一段簡短的對話後,兩人再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短短的十來丈距離,他們感覺自己走了大半天。

期間,冬忍偷偷抬眼偷看了林不凡兩次,都被林不凡忽略了。

在即將到達項知樂的住處之時,林不凡才偷偷以眼角餘光看了一眼冬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