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辦事回來的邊荀看到自家主子又在因為後宮的事情發火,正要猶豫要不要收回邁進了禦書房的腳…

“既是回來稟報,鬼鬼祟祟的想進來又不進來,鬧著玩呢?”

一下子被發現了,邊荀只好幹笑兩聲,“陛下有煩心事,屬下不好礙陛下的眼…”

上官澈似笑非笑的向他挑了挑眉,深邃的目光讓人看不清他實際所想。

“若是你能替朕分憂解勞這些煩心事,倒也是極好。”

聽到上官澈的話,邊荀臉色驟變,連忙跪地。

“屬下不敢。”

神色不變的看著邊荀在地上好一會,上官澈才緩緩開口道,“起來吧。”

等邊荀站好以後,他才重新開口問道,“事情探聽得如何?”

“與一開始傳回來的訊息無二致,林不凡真的在塞北自立了。”說起正事,邊荀語氣沉著,“說來也奇怪,自從林不凡在塞北自立以後,地動的事情就沒有再發生過了。”

聽到邊荀的話,上官澈若有所思的看向禦書案上那份拆封過的密信。

沉吟道,“縱觀大凰這數月以來的多災多難,共同點都是言君諾在執政…不管怎麼看,這些災難都像是天罰,而自古至今,一旦天罰出現,那個江山距離傾覆就不遠了…”

“那陛下的意思…”邊荀看向上官澈,心中隱隱猜到了他接下來的打算。

果不其然,在邊荀向上官澈問出了自己心中疑問後,上官澈伸手重新取過那封密信,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

“我答應過項知樂,在位期間,永不進犯大凰,君無戲言。你且親自幫朕把信送到桑東。”

他不進犯,但是總要想辦法去撿撿漏吧…

崖嘴關。

皇甫景醒來已經有幾天了。

剛醒來那幾天,他一直都在虛弱的臥床。

直到項知樂回去崖嘴關的第三天,他才有精神靠著草枕坐起來。

坐起來以後,他要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要單獨見項知樂。

“景叔這樣,會不會嚇到你?”

這是皇甫景看到項知樂說的第一句話。

中氣不足,且斷斷續續的。

如今他還很虛弱,躺了十來天就像躺了十多年一樣,瘦得脫了相,整個人都籠罩著一種灰撲撲的蒼白,頹然不已。

但是看到項知樂,他還是強打著精神對她漾開了一抹溫和的笑。

看到他身體右邊那條健壯的臂膀如今只剩下空蕩蕩的衣袖,項知樂的鼻頭一酸,紅著眼眶對他笑道,“景叔這是瞧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