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前些天的亂戰誰家都討不了好。

所以這七天,還算是風平浪靜,除了…

“紀柔,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關押叛兵的臨時牢房,項知樂神色清冷的看向面前那個模樣狼狽的女子,女子的右手手臂有一道十分明顯的傷痕,看上去已有好幾天,傷痕旁邊的血跡呈暗色。

空蕩蕩的牢房周邊,明滅不定的火光照在女子的身上,給兩人之間的氛圍平添幾分陰森詭異。

“離月向來不易付出真心,她既然能與你同住一屋,說明她已經把你當成朋友了,你為何還要對她下毒手?”

今日項知樂回到崖嘴關之時,天色已經擦黑。

在聽到暗自盯著紀柔的麒麟衛稟報紀柔要對離月下手之時,項知樂有那麼一瞬間希望自己聽錯了。

紀柔…

曾經那個豪情萬丈的江湖兒女,如今竟真的變得自私卑鄙了…

“呵。”

紀柔的一聲冷笑,成功的把項知樂思緒拉了回來。

“你笑什麼?”項知樂攬眉。

“我笑,在你身邊的這些天,似乎只有我要對離月做些什麼的時候,你才拿正眼看我…你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朋友…甚至可能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因為你從頭到尾都在看不起我,我說得可對?慕君…哦,不對,現在我應該叫你項知樂才對。”

說到這裡,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不僅是大凰的攝政王妃,而且跟南楚將軍的兒子還是親兄妹,這顯赫的身份…難怪你會看不起我,不願意跟我這種平民做朋友…”

在來臨時牢房之前,皇甫蕭早已跟項知樂提起過紀柔知道她身份的事情,所以如今紀柔在她面前說出這些話,她倒是沒有感覺太意外。

畢竟,紀柔腦子不笨,只是見識太少,難免鼠目寸光,被一葉障了目罷了。

她的見識要是廣一些,就不會說出顯赫這個詞了。

畢竟,在對立的兩國擁有各自的身份,一個搞不好,隨時會掉腦袋。

不知項知樂百轉千回的心思,只看到項知樂連話都不屑跟自己講,紀柔臉上的嘲諷更甚。

“怎麼,被我說中了你那點小心思,你現在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講了?”

“也對,這個世道本來就是這麼涼薄,從來都是強者的天下,我這種沒有身份背景的弱者,只能在最底層被欺壓…而你們,只要享受先人給你們帶來的榮耀就可以呼風喚雨。蒼天不公,世道不公啊。”

聽到紀柔一直喃喃自語,三句兩句不離強者弱者與公平不公平,項知樂毫不留情的反駁。

“你錯了,這個世道不是不公,它只是從來不會同情弱者。你說的不公,不過就是因為你現在弱小,你感覺全天下都在跟你作對,你越是想要得到的東西,偏偏卻越是與你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