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諾吃痛,嘴角卻不自主的上揚了一個弧度。

一開始,知道那一棵苗子極有可能是他的孩子時,他確實很詫異。

但是,動腦子想一下都知道不可能了。

一個人,怎麼可能生出來一棵樹。

後來小女人又是鬆土,又是播種的跟他說了一大堆。

他頓時明白過來了。

也許這棵小苗子,也是一個隱喻。

長在這裡,就是讓他們大概知道孩子在他母親的肚子裡生命力如何。

眼下看來,小苗子生長得還不錯,說明,小家夥生命力應該也還可以。

莫名又想到了小女人跟他說,是為了他才願意受這種苦…

言君諾的眉眼沒由來的沁染了幾分溫柔。

伸手將她攬到了懷裡,嘴上卻涼涼的說道,“項知樂,你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懷了一棵樹吧?”

被言君諾誤打誤撞蒙對了自己一開始看到苗子時的反應,項知樂立刻拔高了音量。

“我才沒你那麼傻。”

尖聲的反駁足以說明一切。

言君諾努力憋著笑。

“是是是,你不傻。”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

僅僅在空間裡逗留了幾天,沒有遭受任何的天譴以及其他幹擾,言君諾的精氣神是肉眼可見的恢複迅速。

在空間裡的這幾天,兩人都十分默契的對外界的所有事情都避而不談。

長訣在這幾天特別喜歡纏著言君諾。

難得的是,言君諾不僅沒有像一開始進空間那樣對長訣抗拒,還會抱著長訣去機能土面前,跟他一起看著小苗的長大。

盡管小苗一整天都一動不動。

言君諾跟長訣看小苗長大,而項知樂則站在兩人身後,目光溫柔的看著一起蹲在機能土前的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到了晚上,言君諾在睡下之前,總會伸手搭上項知樂的小腹輕輕摩挲,似乎有許許多多的話要跟孩子說。

但是他又什麼都不說。

在空間裡待著的最後一個晚上,項知樂突然腦子一抽,問言君諾。

“君諾,萬一以後孩子只像我,不像你,那怎麼辦?”

疏鬆的麥垛被墊上了一層柔軟的錦緞,兩人在空間裡臨時搭制的床比項知樂在崖嘴關睡的床還要舒服。

言君諾從後往前抱著她,把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埋首在她的頸間,“像你有何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濃鬱的倦意,彷彿下一刻就能睡著。

項知樂拉開他的手,轉身與他面對面。

言君諾也因為她的這個小動作而打消了一些睡意。

“怎麼了?”

“你都沒回答我,”項知樂伸手攬上他的脖子,半撒嬌、羞答答的開口問道,“孩子像我,到底哪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