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本想發作,但是看到項知樂這生怕挨罵的模樣以及顧慮張長弓還在一邊。

他最終還是深呼吸幾下,清了清嗓子,語氣稍霽,“確定沒受傷?”

感覺過了關,項知樂立刻如蒙大赦的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

說完,她把長鞭纏回腰上,像個孩子似的把雙手伸到皇甫景面前。

“你看,除了殺那群敵人的時候沾了一點血在身上,我連手都是幹幹淨淨的。”

隨後,她雙手合十,哀求道:“景叔,拜託,千萬千萬不要告訴他。”

皇甫景自然知道項知樂口中的“他”是誰。

他沒有立刻答應項知樂,而是提心吊膽的上下打量了項知樂一番,生怕有所遺漏。

看到項知樂除了臉上髒了些以及身上有些血汙,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很不錯,皇甫景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連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麼強硬了。

“善後工作還還有很多,你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整一番,養好精神。”

“知道啦。”

皇甫景離開後,項知樂梭巡了一眼周圍,發現沒看到皇甫蕭的身影,以手肘捅了捅張長弓的戰甲。

小聲問道,“蕭哥呢?”

張長弓看了一眼自己戰甲被項知樂碰過的位置,不自然的轉過了臉。

“小公爺抱著那名昨日才來這裡的女子,哭著去找軍醫了。”

聞言,項知樂的下巴差點沒兜住。

“哭…哭著去找軍醫?”

就在這個當口,齊牧之跟魯平海也跑到了項知樂身前。

魯平海更是自來熟的往前湊了一步,毫不吝嗇的對項知樂豎起了大拇指。

“知樂妹妹好厲害的鞭法。”

“過獎了。”

對於皇甫蕭的兄弟,項知樂多多少少都帶有一點善意。

“如果你們練多了,說不定出鞭比我還利落,對了,你們知道軍醫現在在哪裡安置嗎?”

眼看幾人要聊起來,張長弓識趣的退出了他們的聊天。

“小姐,末將要去忙了,您有事要吩咐可以遣其他小兵前來告訴末將。”

“好,你去忙。”

得了項知樂的首肯,張長弓利落的退下了。

“有不少將士輕微中了毒,現下軍醫應該還在內城。”魯平海答道。

“好,多謝。”

看著項知樂離開的背影,魯平海沒頭沒尾的問了齊牧之一句。

“笛子是不是十八了?”

齊牧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嚇傻了?”

連兄弟多大都不記得。

魯平海嘿嘿一笑,扯到身上那些經過簡單處理的小傷口時,他齜牙咧嘴的“嘶嘶”抽氣道,“上陣殺敵不穿鎧甲真的會要命,好在小爺我命大。”

齊牧之輕哼了一聲,“你該謝謝皇甫,要不是他全程拖著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說話間,他的眼睛四處掃射,總感覺少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