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知樂就著流淌迅速的溪水把手中血汙洗淨,在溪邊捧了一點水漱了漱口,不著痕跡的往嘴裡塞了一顆酸梅,朝他擺了擺手。

對於自己有孕一事,她還不敢對任何人聲張。

把碎布打濕後重新回到沈墨池身後,項知樂幫他擦洗傷口上的血跡並掰開蠟丸把金瘡藥撒在傷口上。

沈墨池沒有再說話,心下卻明白她的症狀根本不是吃錯東西。

心中有了猜測,他的瞳孔微縮。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頓時湧上心頭。

不多時,傷口因金瘡藥起了作用,傷口處的血痂凝結了起來,項知樂簡單的以碎布幫他包紮了一下,正要將他扶起摻回火堆旁。

沈墨池終究還是忍不住,趁著她扶起自己的時候伸手捏住了項知樂的手腕搭上了她的脈。

項知樂身子一僵,本能的想掙脫。

這一掙紮,扯痛了沈墨池身上的傷口,他悶哼一聲,“別亂動。”

指下脈搏並無異常,他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項知樂趁著沈墨池放鬆警惕的時候把手掙開收回,後退一步,任由他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居高臨下的慍怒道,“你若是再敢拉拉扯扯,我就把你丟在這裡喂狼了。”

沈墨池苦笑著對她說了一聲“抱歉”後,自行艱難的往火堆旁挪動。

看他實在狼狽且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做那種讓人反感的事情,項知樂最終還是伸手給他借了一下力,將他扶回了火堆旁。

等待麒麟衛的過程,項知樂心中忐忑,擔心沈墨池會發現自己有孕一事,幹脆假借著閉目養神跟躬耕號說了一下。

躬耕3號安慰道,“放心吧,即使是醫術高明的大夫,要號出喜脈,也要一個月。”

聞言,項知樂暗自鬆了一口氣。沈墨池剛才號脈的手法這麼熟練,一看就是懂醫的。

雖然他嘴上說著跟君諾合作,可是這種以結果為目的的人,會不會突然改變主意,誰知道呢?

這麼一想,她又不動聲色的跟沈墨池拉開了距離。

沈墨池一直都沒有閉眼,目光始終都在緊緊的追隨著閉目的項知樂,看到她往一邊挪,他最終還是虛弱的開口道,“你真的不必這樣防著我,我若是真有心思要對你做些什麼,你根本防不住。”

項知樂睜眼垂眸,沒有繼續挪動,也沒有再跟他說話。

兩人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最終,還是沈墨池打破了沉默。

“雖不知你靠近歐陽瑤的大帳所為何事,但我感覺你我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歐陽瑤死。此時歐陽瑤中毒,雖一時半會沒要她的命,但是她短期內也用不了毒,要對西夏大軍做些什麼,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聞言,項知樂心中警鈴大作,警惕的抬眸看向他,“你都知道些什麼?”

“不必這樣看著我,”她的警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沈墨池本能的挺直了腰桿,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他立刻伸手捂住了右肩,輕咳一聲,“我與歐陽瑤有私人恩怨,即使今日你不出現,我也會前來取歐陽瑤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