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上一次他放自己一馬是因為項知樂的關系,那麼這一次他沒有要他的命,則是因為考慮到他死後的影響。

說不定,言君諾已經把他的另外一層身份也猜到了…

言君諾,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對手。

的確,他會毒,言君諾不會毒,在用毒方面他完全佔有優勢…

可是,既然在他手上吃過了一次虧,言君諾就不可能再吃第二次虧,更不可能在知道他來了京都並且隨時可能會碰面的情況下,不做半分準備。起碼,他隨身攜帶解毒丹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證明瞭他的身邊,也有會毒的人。

至於那人會不會是離月,他現在還沒能肯定。

更何況…

“她說過,言君諾跟本王很像,卻又不完全像。”

所以,他要藉由跟言君諾交手的機會更加深入的瞭解言君諾。

他要讓項知樂知道,他不比言君諾差,言君諾可以為她做的,他沈墨池也可以。

跟言北祁所謂的配合,不過只是一個試探大凰實力的契機罷了。他要確定,如今的大凰,除了言君諾,還有哪些人是對他往後的大業是有威脅的。

若非來京一趟,他還不知道,這京都的水原來已經這麼深了…

果然啊,讀書萬卷不如出行千次。

至於項知樂…

只要想到項知樂,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夜那兩張水跡斑斑的床單…

雙拳微微收緊,多情瀲灩的桃花眼底閃過一絲病態瘋狂的執拗。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臣服,成為他的人…

“爺…”

勸說的話到了嘴邊,流雲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他心裡清楚,自己主子已經對攝政王妃魔怔了。

除非是他願意走出來,否則旁人根本沒辦法讓他清醒。

“流雲,本王知道你想說什麼。”

沈墨池的視線落在左腿上綁得緊緊的繃帶上。

聲音微啞。

“本王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