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還沒來得及等他問罪,兩人就先請罪了。

氣氛一度很尷尬。

言北祁一時之間陷入了天人交戰。

不處理他們,今日被言君諾在金鑾大殿是如此下臉面,他看著他們實在是膈應。

可是如果要處理他們,他如今能用的人就更少了,之前父皇留下來的那些“保皇”一派終究還是老了。

如果他在這個節骨眼處理了那兩人,除非用的是謀反的理由,否則,他的做法定然會寒了支援自己那批老臣的心。

再加上羽林衛本身就是隸屬言君諾的管轄,向來負責前朝的安危,聽從言君諾的吩咐…

一旦他沉不住氣,勢必又會給言君諾一個說自己辦事不沉穩的把柄…

縱然再有不甘,他的人也不能再折損了。

聊勝於無的給兩人罰俸了半年,他心裡那口窩囊氣才算是鬆了一點。

他想言君諾死,但是,他如今的實力不夠,長期以來的打壓,讓他學會瞭如何去蟄伏。

項府被滅,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言君諾那種小人,睚眥必報,又怎麼可能會讓項府蹦躂那麼久。

也因此,他才暗中下令京畿禁衛,在守城樓之時若是發現項府有異動,立刻調整值守時間。

發現可疑刺客立刻抓拿…

視線落在禦書案上那一方寫有“九”字的令牌,言北祁的眼神暗了暗。

翟九陌…

似乎一直在針對項府。

先是印子錢,把項府的家底掏空沒多久以後,項府就滅門了。

若說跟他沒關系,這腰牌出現的也未免太巧合。

還有,之前北陌被打一事,也有他的影子在…

或許,是有人在栽贓陷害。

又或許,是他對他太寬容了,寬容得讓他都快把自己的位置忘了。

“皇上,攝政王妃到。”

內侍尖細的嗓音拉回了言北祁的思緒。

他立刻把眼底冷意斂了去,換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