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把某些不可能的情況杜絕了,什麼時候是敵人也不一定,剩下的,自己按照名單上的人順藤摸瓜去查,去分析,也未必不可行。

維持面上的好,不過就是為了更好在各自的區域猥瑣發展。

至於後續的發展進度如何,翟九陌窺看不了項知樂的情況,項知樂同樣窺看不了翟九陌的境地。

四月二十五。

一切塵埃落定。

周琦勝謀害國君,意圖謀反罪證確鑿,直接株連九族,淩遲處死。

至於其他黨羽,翟九陌憑借項知樂給他取出來的那些密函,把情節嚴重的判以五馬分屍,株連九族,以儆效尤。

情節輕一些的,則判處流放、杖刑…

因忠心而被殘害的官員,也被他一一平反並做了追封。

被無辜貶謫,或者罷免的官員也重新被起用。

北齊朝堂,歷經數年的動蕩,因太子的回歸而重新穩定下來。

五月初一。

在項知樂的激將法之下,盡管翟九陌對著他的父皇依然別扭,他還是乖乖的從大限將至的北齊國君手中接過了那份退位詔書。

在滿朝文武的見證之下,登基為北齊的國君。

至於那些挑起爭端後來又被周琦勝謀算的皇叔庶弟們,翟九陌在登基第二天以後,逐一微服私訪到他們的府上,拿著他們的罪證進行了一通威逼利誘。

最終,以他的那些皇叔跟庶弟紛紛請命外放而結束。

五月初五。

項知樂踏上了回程的路。

翟九陌一身平民便服,只帶了衛五以及邊荀兩人為她送行。

直至走到未央城外,一個眼神示意,讓衛五以及邊荀兩人退下,翟九陌才薄唇微動,吐出了兩個字。

“小鬼。”

時隔多日,再次聽到這個稱呼,項知樂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他,“怎麼,之前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翟九陌苦笑,“你我之間就一定要成為敵人嗎?”

“如果是思想純粹的朋友,也不是不可以。”項知樂伸手摸了摸身側的馬鬃。

“你就是這樣,總喜歡把小事情放大了說。”他說。

“張閣老在周琦勝把控朝中之時不顧全府的安危,遣孫女進宮裝作宮女伺候仍在昏迷的母後,我打算娶她的孫女。”

“這很好啊,既然把江山奪回來了,就好好治理,成家立業。”項知樂頭頭是道的跟他分析,“一個姑娘,肯在這種情況下不顧安危的幫你照顧昏迷的母後,說明她並非沖著你的權勢而來,在這種時候,如果你肯拿出男人該有的擔當,絕對會給你拉來不少朝臣的忠心。”

“…很好嗎?”他垂下了眼眸,沒看項知樂。

兩人又走出了一段路。

“項知樂。”

“嗯?”

他的聲音更輕了,“如果…”

項知樂的馬匹適時的嘶鳴了一聲,把翟九陌後面的話給掩蓋了。

“如果什麼?”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