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攢動。

她們好不容易追上了金玉他們的進度,正要上前打招呼。

沒想到迎面而來的不速之客比她們的速度更快。

一名衣著豔麗,布料中等,體態豐腴,滿頭廉價釵環,臉上塗著厚重妝容的中年女子本想直接撞到金玉身上,被莫有德眼疾手快的拉開了。

撲了個空以後,她轉頭看到莫有德跟金玉站到了一塊還牽著一個小孩,立刻不懷好意的笑開了。

“呀,金玉姐,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

金玉看到中年女子,眼底閃過一絲慌張,隨即僵硬的笑開了。

“是…是啊。”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陳仁義的妹妹,陳玉蘭。

那時候金玉金花還在屈服於陳仁義的淫威之下,因好吃懶做又善妒被夫家休棄以後,陳玉蘭就理所當然的加入了壓榨金玉金花的行列。

一邊打著要嫁人的旗號,一邊不停的揮霍兩人努力積攢回來的財産。

自從與陳仁義和離以後,陳玉蘭對這姐妹二人的態度一下子從鄙視變成了憎恨——恨她們絕情,居然忍心讓她們一大家子人回去那個破舊的陳家老宅。

雖說老宅那裡有田有地,可是多年不耕作,不說那些好的地方早已被別人佔完了,他們也早已忘了怎麼耕種田地了。

金花死後,陳仁義帶人上門討回宅子不成又被項知樂暗中解決了,這對陳氏一家子的困境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當時他們需要錢銀過活又礙於項知樂下榻在金府不敢招惹,好吃懶做只會打扮的陳玉蘭自然而然的被只會坐吃山空的陳家人推了出去做暗娼。

將近大半年的非人折磨,不但沒有把陳玉蘭的稜角磨平,反而把她對金玉金花姐妹的仇恨加深了不少。

尤其在聽到金玉如今依然過得風生水起,還有一個大老闆似乎對她有興趣以後,她對金玉的仇恨更是加深了幾分。

金玉在南嶺遭遇的事情,她早已在陳仁義的口中有所耳聞。

雖說大家都是髒鞋破鞋。

但是在她的心中,她是為了陳氏一大家子的口糧生活而犧牲的,她比起大多暗娼都幹淨,可是金玉不一樣,她是被賊人輪了的。

這種髒鞋,不但沒有以死謝罪,居然還過得風生水起,跟一個胖男人勾三搭四,簡直是把她陳家的臉都丟光了。

眼看金玉不想跟她糾纏,陳玉蘭的氣焰瞬間高漲了幾分。

尖聲開口道,“才一年不到,金玉姐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呀?”

聽到陳玉蘭說起孩子,金玉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把莫有德父女往人群外推了推。

“這不是我的孩子。”

“哦——”陳玉蘭一臉恍悟,“我就說,當時你就是一隻不下蛋的母雞,還跟那麼多男人睡過…都沒生下孩子,怎麼就…”

說到這裡,她還裝模作樣的捂了捂嘴,“對不起,金玉姐,我把你的過往都說出來了,跟你一起牽著孩子的那個人不介意吧。”

陳玉蘭的話,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金玉的臉上,一下子把金玉打回了現實。

感覺自己所有的不堪都在莫有德面前無所遁形,她當場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