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則百無聊賴的在前院的樹下圍在一起閑聊了起來。

“總算把人救出來了,還是桃桃最厲害。”

最先開口的是魯平海,想起幾人默契的配合,他毫不吝嗇的給趙濤豎了個大拇指。

“不過,我總感覺,這次離開皇宮,他們兄妹二人相處的氣氛有點奇怪,你們說,皇甫會不會是因為受不住刺激,連這裡,都變得有點不正常了?”

說話間,他還特地指了指自己的腦門,看了看屋裡。

因為擔心皇甫蕭會“誤入歧途”,他這次連輕佻的神色都裝不出來了。

常年一襲騷包紅衣的趙濤跟著點頭,“我也感覺到了,之前不明顯,但是這次真的很明顯,皇甫看他妹的眼神,不像是一個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倒是像我爹看我孃的眼神。”

“就你倆懂得多。”聽著兩人胡言亂語,本來還瀟灑的搖著摺扇的齊牧之收起扇子,往兩人的腦袋各敲了一下,“還你爹看你孃的眼神,你咋不說是你家老嬤嬤看你的慈愛眼神?事關他們兄妹的清譽,莫要胡言亂語。”

中招的兩人紛紛捂著腦袋嗷嗷叫。

“牧之哥,你過分了啊,不就說一下嗎?說一下都不行…”

“就是,牧之哥,我爹看我孃的眼神,我再熟悉不過了,怎麼會弄錯呢?”

“還說,還說。”

眼看兩人沒有不但沒有“悔意”還大有跟他槓起來的意思,齊牧之掄起摺扇就要再教訓二人,趙濤跟魯平海似乎早就習慣了齊牧之的突襲,即使最後逃不過一頓“毒打”,他們依然輕車熟路的選擇了分頭行動。

“牧之哥,你就是欺負我們打不過你。”

前院一下子雞飛狗跳般的熱鬧了起來。

屋裡,皇甫蕭看著低頭坐在凳子上的離月,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了起來。

“小…”開口感覺喉間卡了痰,他連忙清了清嗓子,找回自己的聲音,“小離離,只能委屈你暫住在這裡了,等這段時間風聲一過,我就想辦法把你送回去大凰的北嶺。”

握著木頭兔子的手緊了緊,離月抬眸對上了他關切的視線,輕輕搖頭,“皇甫蕭,我不回去大凰了。”

如果她真的按照他的安排回去北嶺了,宮裡那個自稱是她皇兄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還會連累他們父子…

以為離月進宮失了清白對生活沒了盼望,皇甫蕭深呼吸了一下,半蹲著身子與坐在凳子上的她平視,一雙黑亮澄澈的狐眼裡,寫滿了認真。

“我知道,你可能已經…那個了,但是,我會照顧你的,你不必自卑,也不必擔心…”

鼻翼間若有似無的傳來了淺淡且熟悉的荷香味,離月用力的嗅了嗅,確定是皇甫蕭身上的味道後,她的耳尖不爭氣的泛起了紅。

然而,在聽到皇甫蕭說出來的話以後,她懵了。

自卑?

她為何要自卑?

她可能已經那個?

她哪個了?

皇甫蕭說話怎麼這麼奇奇怪怪的?

就在她還在懵圈之際,皇甫蕭還在她面前絮絮叨叨的說道,“…真的,這種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你以後沒人要了…”

說到這裡,他不自然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通紅的耳朵成功的出賣了他的緊張,“如…如果以後,你…你真的沒人要,我…我要你,不…不介意你經…經歷的事情。不…不過,你…你要給我一點時間,父親老了,我要挑起大梁,等我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

眼看皇甫蕭語無倫次,連臉都憋得通紅,離月伸手搭上了他的肩,皇甫蕭全身馬上緊繃了起來,一下子像觸電一樣退後了好幾步。

離月尷尬的坐在原地,而那隻伸出來的手,還維持在搭在他肩上時的動作。

收回了手,她擼了手中的木頭兔子幾下,以緩解自己被“拒絕”的尷尬。

“皇甫蕭,我不回去大凰了。”

清了清嗓子,她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