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誰,你知道我是誰不?”

言君諾立刻下床直起身子擋在項知樂的身前,冷淡的看向翟九陌。

“你是何人?”

翟九陌給了從言君諾身後探出腦袋的項知樂一個“就是這麼回事”的眼神。

“其他問題倒是沒有,就是…如你所見。”

項知樂總算知道怪異在哪裡了。

如果按照以往,以君諾的謹慎,醒來在陌生環境,他應該是第一時間暗中做好防備姿態,眼觀六路尋找適當的離開時機,鮮少會情緒外露,哪怕是看到她,他頂了天只會一言不發將她拉到身旁將她護在身後。

而不是像如今這樣的做派。

這不合常理。

“君諾?”她走到言君諾跟翟九陌對峙的中間,打斷了兩人充滿敵意的對峙,扶正了言君諾的雙肩與他對視,心頭狂跳,“你知道我是誰不?”

後者收回了落在翟九陌身上的視線,點頭,一臉堅定。

“你是項知樂,我的妻子。”

聞言,項知樂暗暗鬆了口氣:還好,君諾還記得她。

“你不要太樂觀了,”看到項知樂一臉樂觀,翟九陌忍不住開口提醒,眼底是掩蓋不住的關切,“言君諾…醒來以後記性就不大好,一個時辰之內,我已經跟他說了三十多次我的名字了,他都轉頭就忘…”

沒等翟九陌說完,項知樂就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的話不讓他說下去。

“翟九爺這個人情,知到做到,同時知樂也希望翟九爺可以遵從我們合作的基本準則,分清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不能說。”

嘖,死小鬼居然要挾他,他像那麼卑鄙的人嗎?

翟九陌淡淡的掃了項知樂一眼,側身讓開了一條路表示默許。

客棧屋頂,翟九陌盯著風雪,攏緊身上大麾,從高處往下看,剛好看到項知樂正細心體貼的攙著言君諾登上了回去行館的馬車,他苦澀一笑,嘴裡撥出的白氣瞬間消散。

“真是個絕情的女人。”

風雪冷,比不上他的心冷啊。

馬車擋去了風雪,擋不住寒冷。

馬車裡,兩人十指緊緊相扣。

項知樂很明顯感覺出來言君諾的手並不如以往的溫暖,正要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他蓋上,被他阻止了。

“你怕冷,莫要取下披風。”

項知樂拉著繩結的手微微一頓,看向言君諾的眼神多了幾抹亮色。

“君諾,你可有記起什麼東西了?”

言君諾微微一怔,“難道我忘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