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高瘦男子輪流催促,在一旁的另外一個人看不下去了。

“趙笙,趙梵,你們能不能安靜一會,小傑連命都沒了也沒能拖住言君諾的人,如今你們只會一頭熱血的去同歸於盡,怎麼就不想想,若是言君諾這麼容易被刺殺,還能輪得到你們嗎?”

“實在不行,我們去找顏昌舟,當初要不是他硬是分化了我們一部分的弟兄遠走西夏,我們又何至於落得現在的地步?”說話的,還是那個沖動的高瘦男子——趙笙。

“現在去找他,不就是等著讓他看笑話嗎?”趙梵嗆聲。

“總比在這裡等死好吧?”另外一個一直沉默的高瘦男人也開口了。

就在幾人僵持不下之際,祁洪斌緊閉的眼皮緩緩掀開。

昏黃的篝火旁,他的面容明滅不定,眼底神色流露了幾分滄桑。

“小傑並沒有白白犧牲。”

他的聲音沙啞。

“當時去把小傑帶回來的人在現場搜尋過,只有一支毒鏢,換言之,言君諾很有可能被另外一支毒鏢打中了。”

此話一出,還在爭論的幾人紛紛停下了爭吵,同時看向祁洪斌。

似乎在印證他們的想法,祁洪斌緩緩點頭。

“‘忘憂’,成了。”

聞言,所有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真的成了?”

語氣裡,還帶了幾分始料未及。

他們都心知肚明。

言君諾可怕之處不是他的武功,也不是他的毒辣。

而是在於他那過目不忘的本事。

本就聰明的人,還過目不忘,再加上武功不弱、心狠手辣,簡直就是沒有軟肋、所向披靡的存在。

忘憂,已經是他們走投無路之下最不敢抱任何希望的辦法了。

“小傑得我衣缽,若是有心想要遁逃,他是可以逃得掉的,”說到這裡,饒是祁洪斌的語氣再沉穩,也掩蓋不住聲音裡逐漸哽咽的變化,“可,這是一個難得可以鑽言君諾空子的機會,此次一旦錯失,言君諾下一次只會更加謹慎,所以…”

剩下的話,祁洪斌沒有再說下去,其他的人都紛紛垂下了腦袋。

祁偉傑被帶回來的時候,他們都在場,當時他還戴著易容成祁大哥的人皮面具,渾身是血,脖子跟腦袋只剩一點皮肉相連。

到底是多心黑,多冷血的人,才能下這樣的狠手?

不,言君諾那樣喪心病狂,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連畜生的血都比他的血溫熱。

“祁大哥,我們錯了,”趙笙站了起來,鄭重的對祁洪斌彎腰道歉,“我們不應該沖動。”

趙梵也站了起來,“大哥,對不起。”

眼看兄弟們一個一個起立,祁洪斌搖頭跟著站了起來。

眼神愈發堅定。

“如今沒有了退路,我們更應該要團結一致,不讓小傑的犧牲白費,不除掉言君諾,難以高枕無憂。”

“是。”幾人紛紛士氣大振。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說話的還是趙笙。

祁洪斌的眉峰微微皺起,下垂的眼角因他逐漸變得猙獰的神色而起了褶皺。

“等。”

等言君諾毒發,記憶全無,武功盡失,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