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攝政王極有可能回不來,那麼皇上是否能履行之前給微臣的承諾,把攝政王妃許給微臣?”

想起之前沈墨池對項知樂的執著。

再想到他遲遲不對項知樂下手的顧忌…

言北祁的眸色深了深,對沈墨池笑道,“平南王對皇嬸的痴情著實讓朕感動,可是,皇叔跟皇嬸向來鶼鰈情深,哪怕如今遠在西川跟仙女堂的怪物周旋,皇叔心中定然也會掛念京中妻兒,萬一他得勝回來,看不到…”

“不會得勝回來,”沈墨池斬釘截鐵道,“哪怕攝政王沒死,仙女堂的人也不會允許他離開西川。”

說到這裡,沈墨池別有深意的看了言北祁一眼。

“估計這會,他頂了天也只能在西川的鷂子嶺上逞威風了,半蠱半人慣會採陽補陰。”

採陽補陰麼?

聞言,言北祁的心裡又安定了幾分。

想到自己之前的打算,他面帶難色的對沈墨池開口道:“如此一來,確實也沒有好擔憂的,平心而論,朕也想成人之美,可是萬一皇叔真的回不來了,皇嬸腹中的孩兒是朝臣以及攝政王府的精神寄託…”

話說到這裡,沈墨池還哪裡會不知道言北祁想表達什麼。

話裡話外不過都是項知樂不能離京罷了。

言北祁反悔了,沒了言君諾,沈墨池也沒了那份應該存在的牽制意義,他在跟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他回去南方呢。

小皇帝還是有點意思嘛。

他要演,他總要奉陪,不是?

想到這裡,沈墨池面帶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惱意,“皇上,您這是…”

沒等沈墨池把話說完,言北祁非常紓尊降貴的走到了沈墨池面前,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與他對視。

“平南王,男兒志在四方,如今朕的皇叔陷在西川,著實讓朕扼腕不已,大凰擔子太重,朕總要有肱股為朕分憂解勞,你懂朕的意思吧?女人,只要你想,隨時都有。”

沈墨池算是明白了,他想要他為他賣命,所以打算用項知樂像牽制言君諾一樣牽制他呢。

“微臣明白。”

毫無疑問,沈墨池的服軟讓言北祁十分受用,言君諾沒有訊息回來,讓他的警惕鬆懈了下去,連帶之前對沈墨池的忌憚也減弱了幾分,

他再次拍了拍沈墨池的肩,“好了,西行一事你做得很好,離開北嶺這麼久,怕是也堆積了不少事情要處理吧?”

沈墨池的眸色沉了沉,“微臣告退。”

是夜,一輛低調的馬車在城門落鑰之前駛離了京都。

得到了訊息,言北祁批閱奏摺的手頓了頓,似乎在跟暗衛確認。

“離京了麼?”

“回稟皇上,是的,平南王走得很幹脆。”

微微蹙眉,言北祁最終還是埋首伏案繼續批閱奏摺。

“那就讓他走吧。”

在言君諾那邊沒有確切的訊息說明他回不來之前,沈墨池還有用處。

況且,塞北大軍若是要收編,必要時候還是需要武力鎮壓,如此一來,抽調南方兵力勢在必行…

想到這裡,言北祁的鳳眸緩緩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