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北陌站在一旁,神色漠然不知在想什麼。

言北祁揚了揚下頜,內侍總管立刻喚來了侍衛將傳召內侍拖了下去。

一時之間,養心殿內只剩下言北祁跟言北陌兄弟。

言北祁坐在禦書案後,看向言北陌。

“言君諾…這是因為朕要親自執政,要給朕下馬威啊。”

“有沒有可能,他是真的臥床了?”言北陌皺眉,“項知樂如今還在宮中,諒他也不敢翻出什麼花。”

言北祁眼神一暗。

“既然打草驚了蛇,要麼就被蛇咬一口,要麼就讓蛇嚇跑,可是,這兩個結果,朕都不滿意。”

“皇兄的意思是…”隱隱猜到了言北祁的打算,言北陌的心頭“咯噔”一下,似乎對言北祁這種不計後果的做法很不理解。

“朕還不至於這麼急進。”言北祁冷笑,“西川蠱人橫行,動亂已有些時日,如今西夏二皇子被平南王秘密押送到西川,屆時西夏來使一到,沈墨池再斬殺來使放走西夏二皇子,西夏定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攻打機會,西川定會亂上加亂,縱眼朝堂,也只有攝政王能有這個本事去平定了。”

言北陌冷靜的跟言北祁分析。

“項知樂如今有孕被關押在宮中,言君諾怕是不會輕易離京。”

“這種事情,肯定得讓項知到這裡,言北祁走到言北陌面前,如同往常一般伸手搭了搭言北陌的肩,“北陌,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女人嗎?等她的孽種生下來,皇兄做主,把這個女人送給你處置。”

“前提是,那時候言君諾已經死了。”言北陌垂眸,“只要言君諾還在一天,我們根本動不得項知樂。”

“所以,此事,還需要你去配合。”

聽到言北祁理所應當的話,言北陌的嘴角嘲諷的勾了勾,“皇兄是看臣弟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

言北陌的耿耿於懷,在言北祁的意料之中。

之前因為皇甫菲,他差點背上叛國罵名。

可是言北祁知道,哪怕沒有皇甫菲,言北陌也不無辜,只不過是因著此事,讓言君諾來了個順水推舟,被他剪了羽翼,心有不甘罷了。

言北祁快速斂去眼底的精光,勸說道:“項知樂與皇甫菲不一樣,她與你有幾年的情分,終究不會這麼狠心。即使她一時被言君諾迷住了,朕始終相信近水樓臺先得月。”

所以,言北祁這是打定了主意,非要他跟項知樂“續舊情”不可了。

言北陌後槽牙緊咬,似乎在掙紮,最終還是松開口。

“如此,臣弟領命就是了。”

看著言北陌心懷不甘卻不得不離開的背影,言北祁的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眼底冷光閃閃。

他不甘,他就放心了。

若是他太乖順了,他反而覺得有詐,只要一想到言北陌因為有把柄被握在他的手中而不得不對他卑躬屈膝,言北祁的心裡莫名的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意。

從小到大,他就是對這個親弟弟太好了。

好得讓他不知輕重。

竟然敢造謠汙衊他是宮女之子,若非此次西夏內奸一事牽扯甚廣,他還不知道這個親弟弟竟然這般有能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結黨營私。

既然有了取而代之之心,哪怕全身而退也應當承受帝王之怒。

攝政王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不惜殺害親侄兒傷心欲絕西征平亂,嘖嘖,光是這麼一想就讓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