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夢魘,他手中的力度陡然變大,特製的、材質堅硬的精緻瓷盒在他的手中被硬生生的捏出了無數龜裂紋。

在這一刻,沈墨池向來多情瀲灩的桃花眼變得通紅,向來穩固的心防也在這個瞬間出現了縫隙。

“項知我不懂愛,不懂真心,可你為何卻不肯教我如何去愛?不肯給我半分真心?”

她說過的,他跟言君諾很像。

可是,為什麼?

明明她可以給言君諾那麼多的感情,偏偏就不肯施捨他半分?

自始至終,她只告訴他,她不喜歡他這樣,卻不告訴他,他該怎麼去做才能打動她?

耳邊傳來一陣破空聲,流雲敏捷的側身,躲過了從馬車車窗飛出來的“暗器”。

伴隨一個碎裂的聲音,一個精緻的小瓷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流雲認得那個精緻的小東西,那是南方海域商人帶過來的一件稀有玩意。

據說是叫八音瓷盒,只要開啟,裡面就會傳來比出谷黃鶯還要優美動聽的天籟之音,當時王爺發現這個物什的奧秘,整個人的神采都不一樣了。

上京都的路途,其他的金銀細軟都由下人帶著,只有這個精緻的小匣子,被王爺視若珍寶的帶在身邊。

原先他還不知道王爺帶著這個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賣成錢的東西做什麼。

直到那一天,王爺讓他翻牆到攝政王府把攝政王妃“請”出來…

如今王爺發火,把這物什砸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攝政王府。

不知疲倦的浪了幾天幾夜,言君諾總算肯偃旗息鼓了。

短暫的休息根本不夠,項知樂這會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軟軟的把腿搭在他的身上。

“君諾,我感覺已經沒知覺…”

話沒說完,她只覺得一個天旋地轉。

下一刻,柔軟的觸感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別…”她曲起雙腿,伸手想要把他推開。

項知樂感覺自己要瘋了。

之前他啃她,不是這樣啃的啊。

君諾傻了嗎?

她何德何能?

細細碎碎的輕啜聲傳到了他的耳中,他上前想要緘封她的小嘴,卻在即將碰到她櫻唇的那一刻停下來了。

項知樂伸手攬上了他的頸脖,沒有半分遲疑與他唇齒相依。

直到兩人的氣息不穩,她才松開了摟著他的手。

帶著哭腔捶了他一下,罵了他幾句。

堂堂一朝攝政王啊,做這樣的事情,萬一…

男人猩紅著眼,執拗的把她緊緊擁在懷裡,片刻不願撒手。

他知道,此次一別,少則數月,多則數年…

甚至…

想起幾天前跟秦沛的談話內容,言君諾垂眸斂去了眼底那抹濃鬱得幾乎化不開的瘋狂。

總之,她一天還未離開,他便要時刻感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