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知樂才得以被放過,紅著臉頰,揉著手,頂著一身言君諾啃出來的痕跡換上了一襲精簡的常服往膳房走去。

繼項知樂離開主院後,言君諾換上了一身素色暗繡雲紋束腰長袍,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吩咐夏念遣人把床單換下後再慢悠悠的往前廳而去。

幾乎就在同時。

一輛低調的馬車緩緩駛出京都。

不多時,馬車後面跟上了一支小小的騎馬“商隊”,商隊中間,還有三輛同樣不起眼的載貨馬車。

乍一看,幾十人的小隊伍與往日途經官道的隊伍相比,著實寒酸。

由為首的馬車在前面帶路,這支小小的隊伍正一路向西南。

商隊中間三輛馬車其間,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裡,沈墨池除了臉色蒼白一點,身體複原狀況似乎都很不錯。

“攝政王府最近都毫無動靜?”他的雙目緊閉,看似不經意的提出了疑問。

在一旁的流雲垂首。

“自從皇上以攝政王妃需要養胎,不宜勞頓為由把攝政王妃扣留在宮中以後,攝政王爺就一直在府上養傷。”

養胎?

養傷?

沈墨池緩緩睜眼,眼底快速劃過一絲譏諷。

他一個傷得比言君諾還要重的傷號,如今都能舟車勞頓,言北祁能信言君諾那樣的鬼話才是傻子。

不過,走了把項知樂留在宮中這步蠢棋,可不就是傻子?

以他對言君諾跟項知樂的瞭解,懷孕是假,養傷也是假,皇宮根本關不住項知樂…

可惜他臨時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親自跑一趟,否則…

“探子回報,最近南楚的小郡主去攝政王府有點頻繁,表少爺找到了上官澈,上官澈似乎對於跟表少爺的合作處於觀望的態度…”

流雲的話打斷了沈墨池的思緒。

聽到南楚小郡主去攝政王府頻繁,沈墨池眉梢微微一皺。

“當初南嶺動亂,就是皇甫景的人在煽動,在南嶺動亂之前,皇甫景從未放棄過攻打南嶺的念頭…”

可是自從言君諾把南嶺動亂平定了以後,皇甫景似乎對南嶺已經不感興趣了…

想到這裡,沈墨池緩緩對流雲吩咐道:“著手查一下,皇甫景此次來京都之前,可有私下來過大凰。另外,”想到項知樂生母的來歷以及自己查到的某些訊息,沈墨池不急不緩的開口道,“著重追查,當年秦家軍與皇甫景的淵源。”

至於歐陽燁跟上官澈…

“西夏跟北齊的合作,如非牽扯到我們的利益,可以任其發展。”

“是。”

馬車繼續往西南方向行駛,一連途經幾個小村落,沈墨池都發現這些村落的百姓今日都穿得十分喜慶。

有新衣裳的穿上了新衣裳,沒有新衣裳的,發間或者手上都纏上了紅繩。這是逢年過節或者遇到大喜事才有的情況。

可是今日…

似乎也不是什麼大的節令。

若是大的節令,京都城內,早已鑼鼓喧天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墨池垂眸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對流雲吩咐了一聲。

“遣人去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