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今天似乎很不一樣。

李管家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

楚山也不知去向。

冬忍的傷經過了大半個月的休養,已經痊癒得差不多。

而言君諾腰間的傷,現在也只剩一道疤了。

白天在練武場操練,下午在書房背策論,看他批閱奏摺,晚上在寢房背誦兵書、在主院大殿前廳臨時搭建的沙盤上活學活用跟他廝殺…

如是過了十多天,項知樂今天總算被言君諾大發慈悲的放了一天假。

寢房裡,隔著層層紗簾,隱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坐在妝臺前。

女子衣衫半褪,坐得筆直,男子垂首執筆彎腰,眉目專注,似乎正在描畫著什麼東西…

不多時,男子終於把玉筆擱在了顏料旁邊的筆架上。

女子的左胸之上,鎖骨之下,是一小片簇擁的桂花。

不多時,男子把玉筆擱在了顏料旁邊的筆架上。

在他的筆下,淡綠的桂葉,淺黃的桂花,落在她的雪膚之上,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曳。

恍惚間,言君諾似乎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馥郁香氣。

如同對待最精美的藝術品,他俯首輕輕往上面吹氣,以唇貼在她的桂花旁,含糊不清的喊著她的名字。

“項知樂”。

項知樂本能的扶著他的腦袋,纖細的指尖穿過他如緞清爽的發,淡淡的梔子香氣混雜著微甜的桂花香,莫名的讓人舒心。

緋薄的唇慢慢向上移動,最後停留在她的嘴角,他的聲音微啞。

“折桂奪魁,旗開得勝。”

項知樂正要回話的小嘴微張,給了他偷香的機會,也讓他把那個黏黏膩膩的“好”字盡數吞入了腹中。

“還有,”依依不捨的松開了她,在她的唇瓣流連,他的聲音難得柔和,“生辰吉樂。”

項知樂伸手抱著他的脖子,以臉蹭了蹭他的發,撒嬌道:“既是生辰,那君諾可不可以滿足我一個小小心願,讓我多休息幾天?”

這些天她都忙得腳不沾地,言君諾心疼她休息少,每天就寢前,只是以內力幫她疏通經絡,並無更多深入交流…

再加上他時不時的“偷襲”…

兩人似乎很久沒有好好坐下來像今天一樣了。

面對小女人軟軟糯糯的哀求,言君諾給出的答複是。

“時間有限,不可以。”

項知樂瞬間像被冷霜打懨了的茄子,垂下腦袋,整個人都無精打採的。

“君諾,你變了,你不愛我了。”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最近卻像個嚴厲的老師傅,不但對她的要求十分高,連碰她都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