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房內一下子安靜得連蓮池那邊的蛙鳴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除了偶爾狼毫筆落在宣紙上的摩擦聲,就只剩蠟燭偶爾炸開的燭花聲了。

不多時,宣紙上已經寫滿了今日朝堂之上,言北祁的問話,以及朝臣在朝堂之上與言君諾爭論的內容。

“王爺看出來什麼了沒有?”

“看到了。”言君諾微微頷首。

項知樂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我祥不祥,魂換沒換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現在已經隱隱感覺到了言北祁不靠譜,都想趁著這些理由,逼王爺換個妻子,好跟王爺搭上關系呢。”

“我…”

“不許亂殺人。”沒等言君諾說完,項知的話,勸說道,“官員是殺不盡的,王爺,你現在要考慮一下你的賢名。”

現在他在攝政,前面還有一個言北祁在做“靶子”,對於名聲什麼的可能並不看重。

但是從上一世沈墨池的成功看來,要想坐到那個位置,民心所向才是最重要的。

她可不認為大凰需要一位兇名在外,可以止嬰孩夜啼的國君。

果然,對於這種外在的東西,言君諾直接嗤之以鼻。

“你以為我會在意?”

項知樂十分不優雅的對他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是我在意,我想王爺成為大凰人人稱頌的開明掌舵人,可以不?”

這一大逆不道言論,立刻惹來了言君諾的魔爪捏上了她的臉。

“項知樂,你一個不要形象的攝政王妃好意思跟我說你在意名聲?”

“我的夫君連名聲都不要,”項知樂打掉了他的手,小臉瞬間鼓得像只生氣的小河豚,“我還要什麼形象?”

“傻瓜。”

言君諾被她鼓起來的小臉逗笑了。

“名聲是給別人看的,當你的拳頭夠硬,手中利刃夠鋒芒,誰敢說你半句的不是?”

果然還是很君諾的做法。

以暴制暴。

“按照這麼看來,”項知樂揉了揉被他捏過的臉,促狹的以右手肘捅了捅他的左腰,“王爺的利刃還不夠鋒利啊。”

誰都想往他身邊塞個人,可不就是震懾力不夠?

言君諾眉梢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