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羲跟張啟正一大早就在護國將軍楊剛的“護送”下去鴻臚寺求得皇甫景的諒解。

作為受害者,皇甫蕭理所當然的換上了一身女裝,以薄紗覆面,出現在現場。

再次見到項羲這個渣爹,皇甫蕭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波瀾。

相較於皇甫蕭的淡定,在看到皇甫蕭那雙酷似秦般若的眼睛時,項羲很明顯的怔愣了一下。

皇甫景一下子捕捉到了項羲的異常,漂亮的眼眸裡快速劃過一抹冷光。

不知是因為忌憚楊剛帶去的人還是因為考慮到其他的方面,總之,在楊剛的斡旋下,項羲跟張啟正輕而易舉的獲得了皇甫景的“原諒”。

兩國武將難得一見如故,在楊剛把言北祁給永樂郡主壓驚的封賞留下後,皇甫景還特地跟楊剛走了一小段路再目送他們一行人離開。

鴻臚寺內。

端莊坐在一旁抿唇的皇甫蕭看所有人都散了去,才把挺直了的腰板放鬆了下來,疑惑的看向重新返回落座在主座,神色凝重的皇甫景。

“父親,計劃一切順利,您為什麼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皇甫景看了他一眼,凝重神色沒有半分鬆懈。

“剛剛的禁衛,你可有發現哪些不妥?”

仔細回憶了一下父親特地與那位大凰將軍走的那一段路,皇甫蕭搖頭。

“大的問題並沒有,如果硬要說不妥,估計就是,禁衛來的人有點多…”

從他目測來看,人數起碼不少於四五百。

皇甫景沒有給皇甫蕭明確的答案。

只是看著門口方向悠悠開口道:“天色未亮之時,言君諾遣人給我傳了口信,大致意思就是:諒解一事讓我順應言北祁的意思,其他一切,以不變應萬變。”

如果說他在項羲一行人來到之前他沒明白口信中的那個以不變應萬變,在看到大凰這位魁梧的護國將軍以後,還有什麼不懂的?

單說前往鴻臚寺的禁軍陣勢,都快趕上他從南楚帶來建交的護衛軍士了。

在京畿重地,如果單單只是為了讓他“諒解”而遣兵來“保護”一個從三品官員跟三品官員,似乎有點太過誇張。

再結合口信的內容,他大致也能猜測到一些端倪——當年的事情大凰的皇帝已經知道了,對於項羲能隱忍在兵部侍郎的位置穩坐十多年,年輕的大凰皇帝肯定是寧願高估項羲的狡猾,多遣禁衛將他抓拿,也比輕敵讓他逃走了好。

想到這裡,他重新把視線落在一身女裝的皇甫蕭身上,漂亮的眼眸染上了幾分譏誚。

“項羲,估計再也沒有回去項府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