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羲於我朝蟄伏多年,與西夏暗通有無,出賣我朝機密,實在是死不足惜,然而,皇嬸是項羲之女,血緣關系無論如何都無法切斷。雖說皇叔這些天一直在避嫌項府跟項羲的事…但是,既然刑部尚書提起了,朕也想聽聽您的意見。”

言下之意就是,他為了言君諾,把事情壓了下去,今天既然有大臣提出來,那麼言君諾無論如何也要在朝堂之上給大臣一個交代了。

言君諾眼底快速劃過一絲嘲諷。

“皇上認為該如何?”

他的聲音讓人聽不出半分情緒。

言北祁知道言君諾在試探自己,因此,他沒有立刻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徵詢在場大臣的意見。

“諸卿因著此事,有何看法?”

玉階之下,群臣皆在交頭接耳。

不多時,另外一名文臣持著玉芴出了列。

“稟皇上,臣等認為,斬草最好除根。”

言君諾看了一眼出列的老臣,狹長上挑的鳳眸眯了眯。

當朝諫官徐耿,資歷僅次於孟修,卻一直被孟修掩去了光華。

如今孟修被言北祁軟禁在府中,這幾天的朝堂總算是有了他發揮的地方。言北祁決斷的事務,十次之中有三到四次是他站出來帶頭高呼皇上英明,相較於其他“中立派”的老臣,這個諫官在這幾天活躍得有點不像話。

“哦?”言北祁沒有注意到言君諾的眼神,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語氣平靜的道,“理由?”

當言北祁用這種語氣開口時,“保皇”一派都瞭然於心。

皇上有意要處死攝政王妃,讓徐大人說出的這個理由,不是說服皇上,而是說服攝政王…

知道了皇上的真正意圖,剛才還不知如何站隊的人在徐耿的解說下,紛紛把矛頭指向了項知樂與項羲的血緣關繫上。

“皇上,臣等認為徐大人言之有理。”

“既然是叛國奸臣之女,那麼,項氏就不堪再為攝政王妃。”

不知是誰帶頭說了一句。

“臣等懇請王爺以大凰蒼生為重,休棄項氏,斬草除根。”

彷彿呼應那位帶頭者的話,接二連三的朝臣下跪,從一開始的稀稀落落,轉眼變成了跪倒一大片。

“懇請王爺以大凰蒼生為重,休棄項氏,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