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唔…”

一片詭異且帶有濁重呼吸的沉寂後,帳內悠悠傳出了一個氣息不穩且低啞纏綿得可以拉絲的聲音。

“樂樂,乖乖,喚我…”

“諾…

哥哥…”

伴隨一個嬌軟含糊的尾音落下,一條女式薄褲卷著水紅色小衣從帳中被丟出,緊閉的床帳再也沒人撩起…

項府。

皎潔的月亮逐漸西斜。

此起彼伏的蛙鳴聲因位置空曠不斷在迴廊回蕩。

讓本來就人少的項府平添了幾分詭異。

西苑。

就著夜色,瘦得脫了相的項贇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踉蹌的摸索著往房內正中央的方桌而去。

抖著手給自己灌了幾杯冰冷的涼水後,身上的熱氣總算是消退了些。

這時,他才發現放茶壺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一個帶著冷意且四四方方的包袱。

他抖著手探到包袱上摸了摸——

冰的,硬的。

難怪剛才喝的水也是冰冷冰冷的。

心頭突突直跳,鼻翼之間若有似無的傳來一陣血腥味,一股強烈要他開啟包袱的感覺促使項贇壯著膽子將包袱拎在了手上。

包袱裡是個木質匣子,匣子裡的東西,有點分量。

這是他把包袱拎在手上最大的感覺。

如果是以前的他,拎起這個頗有分量的包袱在項府跑上幾圈都可以說是毫不費勁。

可是現在他形同廢人,拎起了沒多久,就覺得累了。

環顧了一眼只有微弱月光的房間,他提著包袱,扶著牆一步一步往窗邊挪,走走停停如是幾次,他總算是將包袱拿到了月色最明亮的窗臺邊。

窗臺下的案幾本來放的是一盆白蘭,是項天歌送給他的。

今年成親之時,蘇氏說白蘭一片白,放在新房不吉利,不顧他的反對,硬是讓人把白蘭搬走,換成了寓意早生貴子的各種幹果…

成親沒多久,那些幹果就因發了黴而被丟棄,這張案幾也就空置了。

如今倒是給他提供了便利。

僅僅只是將包袱放在案幾上這個小動作,就已經幾乎讓他累得眼前一黑。

心頭不安愈發濃烈。

他將要碰到包袱的手,停下來了。

此時此刻,項贇無比希望張茜兒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糟蹋”一下他,順便幫他開啟這個包袱,看看裡面究竟是些什麼。

但是一想到張茜兒那些手段,他就忍不住後脊發涼。

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鼓起勇氣,伸手將包袱上的結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