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血蠱又抑制了毒性的蘭心瑟縮了一下,小心謹慎的把一盞沏好的茶推到了皇甫蕭面前。

“貴…貴人請用茶。”

等茶盞放到皇甫蕭面前後,項天歌才一臉純真無害的看向皇甫蕭。

“謝謝郡主肯赴約,之前王爺為了歌兒拒絕了小郡主,實在是讓歌兒惶恐,今日一敘,只希望小郡主不要把王爺的態度放在心上,王爺…”

說到這裡,項天歌還羞澀的低下了頭,“王爺在我面前,不是這樣的。”

眼看事情走向逐漸偏離原先項知樂的預測,離月伸手戳了戳皇甫蕭的後背:計劃有變,借機遁逃。

皇甫蕭卻以為離月在告訴他:別慫,上。

於是,他整個人的精神一繃,立馬進入狀態。

只見他下頜一抬,狐眼傲慢一挑睨向項天歌。

“原來你就是陌郎那個未過門的妾啊?”

說著,他還嫌棄的皺了皺眉,“費盡心思約本郡主出來,還說了一堆這樣陰陽怪氣的話,本郡主還以為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要來跟本郡主宣示主權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陌郎的眼光也太差了…”

這個蠢貨!

哪壺不開提哪壺!

捕捉到項天歌眼底殺意的離月漂亮的眼眸一凝。

奈何他話比潑出去的水還幹脆,她想攔已經攔不住了,只能硬著頭皮在他身後隨時準備預防項天歌的發難。

陌郎?

妾?

項天歌臉上漾開了一抹柔弱無害的笑意。

“姐姐誤會了…”

然而,項天歌才剛開了個頭,皇甫蕭就立刻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打住,本郡主比你還小呢,別亂攀親。”

他的妹妹只有一個,況且,項府除了他妹妹,都不是好東西。

當他知道了自己是項羲的親兒子以後,他就已經偷偷換上男裝把臉塗黑,假裝成一個京都平民躲在項府的石獅子後,見過他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了。

從小到大,皇甫景看他的眼神都是純粹且明亮的,裡面既包含了為父的威嚴,又包含了對孩子的關切,哪怕是罵他,他的眼神裡也沒看到半絲狠意。

他一直以為,天下間所有的父親都會是這樣。

直到,看到了項羲…

“歌兒自知身份低微,比不上郡主,也配不上王爺,但是,歌兒跟王爺是真心相愛的,求郡主能成全。”

項天歌的話把皇甫蕭拉回了現實,被項天歌這要哭不哭的哭腔打得心煩意亂,為了計劃能實施的皇甫蕭嘲諷的輕嗤了一聲。

“真心相愛?”

“你倒是偉大,為了真愛居然連禮義廉恥都不顧,還爬床上趕著去當妾。”

聞言,項天歌也顧不得是否有失體統,立刻從位置上彈跳了起來。

“郡主,你莫要欺人太甚。”

爬床一事向來是項天歌提也提不得的汙點,如今這樣赤裸裸的被這個南楚人再提一次,可不是丟臉都丟出了大凰的地界了嗎?

饒是項天歌臉皮再厚,也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離月再次捅了捅皇甫蕭的後背:蠢貨,你趕緊閉嘴。

奈何離月的提醒落在皇甫蕭的理解,變成了:你到底行不行啊?給雞撓癢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