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主院的和鳴殿就在後院,攝政王府在重建之時把原先的主院規模擴大了將近一倍,如此一來,即使把項知樂禁足在主院,也不會讓她無趣,完全有足夠地方讓她活蹦亂跳。

這是言君諾早早就為她做好的打算:把她關在府裡,卻不讓她沒了自由。

可惜上一世的項知樂頻頻作死,最終逼得言君諾只能把她鎖在寢房裡…

每每想起自己上一世做過那些傷害他的蠢事,項知樂都恨不得回去捅自己兩刀。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到了前院那座結束又重新開始的涼亭。

天邊冉冉升起一彎銀盤。

言君諾抬眼看向即將圓滿的天上月,再次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項知樂順勢站著靠在了他的肩上。

兩道交疊的人影在柔和搖曳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纏綿。

晚風習習帶來了湖面上那一股若有似無的蓮葉香。

一股無聲的靜謐與甜蜜在相擁的兩人之間緩緩四處擴散。

終於,言君諾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

“京都的勾欄院,已經被我釋數查封了,那些惡心骯髒的東西,我也一併處理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平靜,但是項知樂還是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憤怒。

細白的葇胰輕柔的覆上了他的手背摩挲了幾下,她垂眸小聲的開口道:“何必髒了你的手?”

這本該是她的事情…

本來攬著她腰肢的手反握住了她的手,他的聲音清冽如常。

“你我既然是夫妻,就是一體,何必分彼此?”

說到這裡,他握著她手的力度緊了緊,力度之大,彷彿要把項知樂的手骨揉碎。

眼尾慢慢攀上了一抹紅,慢慢的自他的眼眶四周蔓延,隨著他的情緒波動,愈發濃鬱。

“我不但要處理了勾欄院的事情,包括項府一事,鐘氏一脈,言北祁兄弟,只要是上一世傷害過你的人,我通通都不會放過。”

他向來睚眥必報,唯獨在她面前,他一次一次的受傷,卻毫無底線的一次一次原諒。

但是,也僅僅只是因為她而已。

兩人如今雖然和好如初,也一直在珍惜彼此,但是,上一世的事情既然真實發生了,那麼在這一世,是否也有可能會稍有不慎就重蹈覆轍?

事關到她,他不敢賭,也不願意賭。

所以,他要做的,是在那些苗頭起來之前,把一切根源全部扼殺掉。

哪怕那個苗頭是當今聖上,他也不介意取而代之。

說好了要做她的天,他向來言出必行。

感受到他的不安,項知樂拉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唇邊印了印。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她沒有說出任何反對的話,反而笑眯眯的抬頭向他,以嘴型一字一頓的問了一句。

“既然如此,王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說到這裡,她收起了笑臉,滿臉嚴肅的伸出食指,直直指向涼亭頂部,“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