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比眷戀的以手描摹了他的臉部輪廓一遍又一遍。

直至眼中淚意再也控制不住,她才站起來後退一步。

滿心虔誠的對他行了一個妻對夫拜別的揖禮。

“恐夫君與妾無以後,來不及道別,如真有那一天,便以此揖為別。妾以過客之名,祈願夫君歲歲康健。他日夫君坐明堂,妾為夫君守四方。”

門外一聲小心翼翼的輕磕。

項知樂立刻仰首隱去了眼中的水光,神色恢複如常。

“何事?”

說話的是夏念。

“楚統領有要事找王爺。”

此時在現實世界陷入了沉睡的言君諾,正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兩人自洞房花燭夜以後的愛恨糾纏。

上一世的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切實的與這一世的自己共情著。

他的哀傷,他的痛,他的心如死灰…

他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

最後,在他“身死”時,他總算脫離了上一世那個自己的樊籠。

脫離樊籠的他再次作為旁觀者。

無悲亦無喜。

在看到項知樂抱著自己的“屍體”哀慟悲泣時,本來微紅且泛著冷光的鳳眸一片沉寂,再無半分動容。

天,一大早就是陰沉沉的。

楚山恭敬的在寢殿外站得筆直。

看到出來的是項知樂,他不死心的往項知樂身後看了幾眼,確定主子沒有出來後,才疑惑的開口道;“王妃,王爺呢?”

項知樂盡可能的讓自己神色自然,“王爺最近操勞過度,此時還在歇息,若非十萬火急或者不一定非要王爺出手的事情,你且可以等王爺醒來,或者跟我說。”

王爺?

操勞過度?

王妃說王爺操勞過度?

楚山一次又一次的組裝項知樂說的話,最後發現好像都是一個意思…

偷偷看了項知樂眼底的烏青好幾眼,他才恭敬的開口問道:“王妃,您確定王爺是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