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莫要讓屬下為難。”

為難?

項知樂眉頭微微一沉,隨即頷首,“本王妃知道了,跟緊吧。”

“是。”

因著端午時節,氣候沉悶,言北祁的宮宴設在了位於皇宮正西面的飛仙湖畔。

湖畔周圍以精雕白鶴祥雲圖案的漢白玉欄杆團團圍住,地面鋪砌的是同色石板,石板兩旁是從大凰各地移植回來的奇花異卉。

湖面微風帶著絲絲涼意,捲起陣陣花香。

莫名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舒爽。

項知樂帶著楚山到達宮宴時,各府官員女眷已到達了一大半。

楚山也在項知樂落座後沒多久就被一名品階不低的內侍叫走了。

玉坤宮。

鐘太後雍容的抿了一口清茶後,把白玉雕花茶盞往身旁宮女的託盤上輕輕一擱。

待宮女退下後,她才懶懶的睨了一眼妝容精緻,體態端莊的跪在下首的姚氏母女,不急不緩的開口道:“說個讓哀家幫你們的理由。”

鐘太後哪怕再不濟,也是一國太後,上位者的威壓又豈是姚氏能抗衡的?

就這麼被鐘太後懶懶一睨,姚氏已覺得自己的後背爬滿了冷汗。

她當場給鐘太後叩拜了一禮,“太後娘娘明察,實在是攝政王妃跋扈驕縱,臣婦沒辦法,才來求見太後娘娘,望太後娘娘相助一番,能夠讓臣婦有一個與攝政王妃冰釋前嫌的機會。”

冰釋前嫌?

鐘太後看了一眼跪在姚氏身邊,低眉順目的張芹兒。

“你,抬起頭,給哀家瞧瞧。”

張芹兒暗暗以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抬頭時,那雙漂亮的眼睛盈滿了水汽,絕美的臉上是一片遮掩不去的淤青,整個人看上去弱柳扶風,好不可憐。

鐘太後見過的美人不少,張芹兒絕對可以在她見過的美人中排上前三位,可惜…

“這項氏下手著實是重了些。”

從聽聞她被打,到現在都過去將近半個月了,臉上的淤青都尚未完全散去,可想而知,當時項知樂是打得多狠。

聽出了鐘太後語氣的惋惜,姚氏哀切的嘆了口氣。

“狠不狠這倒是其次,臣婦就是怕小女這張臉如今被攝政王妃嫉恨上了,到時候…到時候…”

聞言,鐘太後冷哼一聲,連語調也微微拔高了一下。

“既是要哀家配合,就少跟哀家扯這些彎彎繞繞的。”

意外鐘太後的直接,姚氏一噎,連忙叩首認錯。

“是,臣婦知罪。”

看到姚氏如此恭順,鐘太後神色稍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