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在往手腕游去的毒蛭,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鼓起的小包。

而那隻通體發紅的蜘蛛也被項知樂收了回去。

寒光一閃,項知樂手起刀落,小鼓包裡的黑血立刻飛濺了出來。

張茜兒只覺得手腕彷彿被人生生砍斷了,慘叫之際,她立刻伸出左手捂住了嘴。

漆黑如墨且泛著惡臭的血水瞬間把她那條洗臉專用的帕子染得烏黑。

項知樂下刀以後也沒閑著,匕首往腰後一別,她一刻不停的幫她擠壓著手上的黑血,直至黑血變成了鮮紅,她才隨手扯過搭在洗臉架上另外一方軟帕,把她的手緊緊纏住。

“手跟臉這兩日都盡量不要碰水,等項贇一事塵埃落定,我自會幫你把已有的疤去掉。”

此時張茜兒的臉上早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看向項知樂的眼神多了幾分真誠。

放下了手以後,中氣不足的對她說了一聲,“多謝。”

項知樂似乎對她的道謝很意外。

眉梢微微一挑。

“接下來,我要項府這些日子不得安寧。”

張茜兒連忙舉起左手三指保證道:“放心,你幫了我,我自是知道該如何回報你。”

項知樂布巾下的嘴角微微一勾,狐眼依然沒有其他情緒。

顯然並沒有因為張茜兒的保證而給予她信任。

門外的靈犀再次輕磕房門。

“小姐,您歇下了嗎?”

張茜兒對門外開口道:“先別進來,等我準備好。”

項知樂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利落的翻身從她房間的窗戶跳了出去。

天歌園。

項天歌因為前幾天小産,至今還不能下床。

外面一片嘈雜聲,嚴重影響了她的睡眠。

她煩躁的喚了一聲。

“竹影。”

在門外守著的竹影微微瑟縮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

哪怕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房內依然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