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條。”

“獨眼”看了藍衫書生一眼,看到藍衫書生一直給他使眼色,他不甘不願的從懷裡掏出了那一張畫了押簽了字的欠條。

人們看到沒有熱鬧可湊,三三兩兩的散了去。

剩下一襲素色男裝打扮的項知樂,以及身背雙刀的紀柔。

全程看到沈墨池宛如天神一般丟擲摺扇擋去了張伯的那一刀,並且三言兩語把上門要債的人打發後,如今看到風度翩翩的他接過身邊護衛的欠條笑著向她的方向走來時。

未經歷任何情事的紀柔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了。

近了…

更近了…

他在她相隔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然後雙手珍而重之的把手中欠條遞到了…

“慕公子”的手上?

“緣分這種事情,確實玄妙,來了的話,擋都擋不住了,你說對吧?慕公子。”

日漸西斜,帶著溫潤熱氣的清風把岸邊的柳枝輕柔的撩起又放下。

柔河河畔,一高一矮兩個素色身影並肩而行。

項知樂神色冷然的看向走在身側嘴角含笑的男子。

男子手中還是那一把烏木摺扇,摺扇的末端,是她前些天在步搖上掉下來的玉珠子。

“邀約多次,王妃都不赴約,萬般無奈,墨池也只能出此下策來一場偶遇了。”

說話時,他臉上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看起來整個人都十分無害,唯獨眼底的內斂讓項知樂沒由來的警惕了起來。

“沈墨池,你究竟想如何?”

她的聲音很輕,語氣卻帶著明顯的敵意。

沈墨池的笑容微微一僵,很快又恢複如常。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種事出就必要有因的人嗎?”

沈墨池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但是語氣卻讓項知樂聽出了他的自嘲。

“作為朋友,我只想跟朋友邀約見一面,敘敘舊,這種要求過分嗎?”

朋友?

項知樂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你我既是朋友,那你為何要算計君諾?”

沈墨池訝異的停下腳步看向項知樂,後者對上他視線的眼神沒有任何溫度,一如上一世,沉寂得像一潭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