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亦可。”

“皇上,微臣…”

眼看作證的人越來越多,言北祁威嚴一喝。

“夠了。”

隨即,他看向言君諾,語氣稍霽。

“朕知道林參將自小跟在皇叔身邊,與皇叔的情誼自然是高於旁人,然而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皇叔這般…實屬不該。”

不該?

言北祁是不該。

他最不該就是動他的人。

似乎是放棄了抵抗,言君諾輕笑一聲,笑意絲毫不達眼底。

“皇上,滿朝文武都能看出來的事實,你還打算自欺欺人到何時?”

文武百官再次倒抽一口涼氣。

叔侄就這麼公然對上,沒留半分體面。

他們這是…

吃到了皇室內部不為人知的瓜宴了?

敢公然說皇上自欺欺人,全天下,也就只有攝政王一人了。

“左不過就是這一身虛無的權力,為了這一點權力皇上居然不惜汙衊忠良,置塞北將士的性命為無物,不顧大局將林參將召回;置天下百姓的安危於不顧,任由外族入侵我泱泱大凰…”

說到這裡,言君諾的神色無悲無喜,緩緩伸出不知何時執著遺詔的右手。

一字一頓無比清晰的落入了眾人的耳中。

“如果皇上可以罔顧皇族遺訓,可以向臣保證這種事情往後再不發生,那麼,臣,依皇上所願就是了。”

這是言君諾攝政以後第一次自稱“臣”,先皇在世時,他都是自稱臣弟。

在外,由於遺詔的加持,先皇與攝政王都是兄友弟恭的存在。

因此,先皇在駕崩之前還給了言君諾特權,讓他可以在言北祁面前自稱“本王”,給了言君諾一份作為長輩的體面。

如今言君諾不再自稱本王…

還依皇上所願?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

他不再執掌大凰的政務了?

一時之間,朝堂上是前所未有的沉默。

如今朝堂三黨分橫,一黨是擁立攝政王言君諾,一黨是擁立皇上言北祁,還有一黨是中立黨,只要天下太平,他們無所謂是誰人執政。

本來這個事情一出,對於皇上來說,大權收攏確是好事,然而,皇族遺訓為何要設立攝政王,還不是為了讓大凰的執政者有一個制衡,從而永葆大凰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