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人拿著一卷藍面名冊。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出來。”

北嶺跟安建的路程並不遠,騎馬的話,半天就到了。

然而從南嶺趕路去安建就必須要途經北嶺,為了節省時間,項知樂特地繞道不進城,錯過了北嶺全縣搜查逃犯的一幕。

等她趕回安建已是金玉金花出事的兩天後。

秋思面沉如水,然而緊繃的身形卻出賣了她此時此刻的焦慮。

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下,項知樂擰眉。

“發生什麼事了?”

秋思沉默的把一個擦拭得幹幹淨淨的樟木匣子捧到了她的面前。

匣子不大,是一個四周以黃銅精緻的包了邊的樟木匣子。

匣子上還有一封蠟封完好的信。

信的封面端正的寫著“阿樂親啟”四個字。

字不算好看,沒有高門大戶所追求的風骨遒勁,然而字字有力,如同寫字人的寬厚敦實。

一股不安從項知樂心頭湧現。

“這是…”

“金玉金花的鋪子被查封了,春愁陪她們回去北嶺,沒多久就遣信二回來,說她們讓我們帶著這些東西走。”

項知樂抖著手拿起了信封,摒著呼吸抽出了裡面信。

她敢保證,信紙上的字是她這輩子看過的,寫得最醜的字。

“阿樂妹妹: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可能已經不在了。

因為如果我們在,絕對不會讓你看到這麼肉麻的東西。

謝謝你給了我們重生的希望。

其實第一看到你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很喜歡你了。

可惜跟你認識的時間太短,南嶺北嶺還有好多好看好玩的地沒帶你去看過。

我們無兒無女的,是打心眼裡把你當女兒來看了,雖然我們知道我們不配。

如果有來生,我們希望可以做你真正的親人。

匣子裡的東西不多,算是姨母給囡囡的嫁妝了。

自己藏好,不要告訴將軍爺。

金玉

金花”

看完兩個名字的落款,項知樂仰首把眼裡的水光隱了回去。

視線移到了秋思手上的樟木匣子上。

匣子邊上是一個精緻的小銅扣,沒有上鎖。

她抖著手輕輕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