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姿勢。”

所有姿勢?

項知樂看了一眼薄薄的冊子,感覺應該沒幾頁。

行吧行吧,這種事情,他也只能找她做了。

這麼一想,她非常爽快的連連點頭。

“好好好,君諾就是什麼就是什麼,以後樂樂都聽君諾的好不好。”

言君諾冷哼一聲。

這還差不多。

兩人收拾妥當離開房間時,天色已擦黑。

因為啃了一下午的“下午茶”。

兩人的並沒有太多的胃口吃其他東西,所以他們的年夜飯並沒有吃多少就撤了下去。

在項知樂的央求下。

言君諾帶著一身男子裝束的她去了鐵牢。

天色黑沉。

無風無雨也無瘴,南嶺的除夕夜安靜溫暖得如同京都的仲夏夜。

鐵牢的牢門附近早已燃起了火盆。

艾蒿的點燃的香氣驅散了一波又一波想要趁機出來透氣的蚊蟲。

今日除夕,營中士兵除了每人分發了一點酒,還有肉。

此時士兵們正三三兩兩的圍坐在篝火旁一起談天論地。

看到言君諾的到來,立刻放下手中的酒肉,個個站得身姿筆挺。

言君諾面無表情的朝他們微微頷首。

所有人才拘謹的重新坐了下來。

沒了剛才的半分自在。

鐵牢旁,楚山早已以鋼珠點住了少年的睡穴並且將他捆了起來。

牢中的屍體正一具一具的往外搬。

看到言君諾跟項知樂,他恭敬的走到了他們的身前。

躬身道:“王爺,你們離遠一點,這人手上的毒性,很霸道,剛剛有一個搬屍體計程車兵只是不小心碰了他的手一下,就立刻倒地口吐白沫而亡了。”

項知樂看著昏暗鐵牢裡那個倒地被捆成粽子的孤單小身影,眼前重疊起上一個那個為了抱著小兔子不惜常年以布條纏緊手背的青衫美少年。

那是他們見的第一面,少年的眉眼清朗,膚色瓷白,薄唇泛著不正常的紫紅色,看起來妖嬈又致命。

他滿眼冷漠的看著她,“你想死麼?我有毒。”

少年的眼睛很澄澈,彷彿說出這樣的話是發自他的內心。

所有人都以為少年是在找藉口接近她,然而,他們都不知道,少年是真的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在所有的人都看到她每天拼了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時候,只有這個眼神澄澈的少年,看出了她眼底深處的厭世。

一個不熟悉的故人。

也有可能成為君諾這一世的助力。

她忍不住想要上前,手腕被一隻大手拉住了。

抬眼對上他冷寂的鳳眸,項知樂拍了拍他的手,回以安慰一笑。

“我就離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