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諾,求你,不要沖動。

簡單兩句話。

讓言君諾的理智瞬間回籠。

是啊。

屠了北營確實是沖動所為,說不定還會中了某些人的計。

區區李安,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周祥的部署?

先是調虎離山,把他引去甘景山,再從最不起眼的安置營下手,若不是他提前從甘景山回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垂眸看向床上虛弱的小人兒。

伸出拇指,以指腹輕輕拂過她現在還帶著清晰齒印的下唇。

低聲呢喃道:“我…聽你的,不沖動。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們一起去算賬。”

項知樂的燒,一直燒了三天三夜。

不管是喝中藥,還是以白酒擦身。

甚至連針都在她頭上施了好幾回了。

她依然沒有絲毫退燒或者醒轉的跡象。

以姚一鑫為首的幾個軍醫,紛紛在床前跪了一地。

直至前兩天,他們才知道。

這個來投奔楚副將,照顧王爺起居的漂亮少年,竟是王妃。

王爺鬍子拉碴的坐在床邊冷眼看著他們,他們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會搶走了王妃的空氣。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她的高燒如果再不退,就可能會變成傻子,或者聾子,甚至可能一輩子都這樣昏迷了?”

言君諾的聲音異常平靜。

姚一鑫只覺得此時此刻他正在忍受鈍刀割肉的煎熬。

“這…只是屬下們的猜測…”

“猜測?”

言君諾低低一笑,正要發話。

被他緊緊握在的小手輕輕動了幾下指頭。

然後,一聲嘶啞虛弱又帶著些許嬌嗔的控訴在床上輕輕響起。

“君諾,我手疼,腦袋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