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知樂縮著脖子,閉著雙眼,整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我…我在。”

“我只要你。”

語氣突然放緩,她有點不習慣的睜眼看向書案後的人。

“什…什麼?”

剛才還面無表情連名帶姓的叫她名字的人,如今半垂首,視線落在書案上,讓她看不清表情。

他不開口,她也不敢說話。

窗外最後一線餘暉沒入了山腰。

暮色鋪天蓋地而來。

房內安靜得只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放眼天下,我所求的只有你。”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低沉,而有磁性。

“所以,項知樂,我請你,下次在魯莽行事之前,考慮一下我。”

“我是攝政王,我的權勢,足以讓你不必如履薄冰的仰人鼻息,你若是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前提是,你不能讓自己冒一絲的險,受半點傷害,哪怕是磕傷碰傷,也不能。”

話落。

四周又是一片沉寂。

他的語氣很輕,很緩。

然而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霎時間,如同連續不斷的巨石投入了她的心湖。

漾起了一片一片的巨大漣漪。

她鼻尖一澀,眼眶頓時紅了。

原來…

這才是他生氣的重點。

她為了出來找他不惜用上苦肉計,他生氣是必然的。

然而,再生氣也比不上她嫁給他後還這般小心翼翼的,為了不給他帶來麻煩而鋌而走險。

他是氣她,也在氣他自己沒有給她足夠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