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羲一掌拍在桌案上,怒喝一聲。

“項知樂,你眼裡還有項府嗎?”

項知樂的聲音比他更大。

“項大人好大的威風,找場子都找到攝政王府來來了。”

門外的侍衛聽到項知樂的聲音,立刻全數湧了進來。

項贇也不伏低做小了,冷聲道,“你這樣對我,對得起死去的娘嗎?”

項知樂心中火氣一下子“蹭”的起來了。

“你有完沒完,你現在叫蘇氏做母親的時候有想過母親會不會傷心嗎?”

項贇一直這樣待她,他哪來的臉天天在她面前提起母親?

眼看侍衛個個來勢洶洶。

項羲眼底快速劃過一抹忌憚。

勸說道,“好了,都是兄妹,這樣一鬧,像什麼話。”

隨即,他對項知樂帶有一點討好的語氣開口了。

“知樂,為父跟你兄長此次前來也不是為了跟你爭辯點什麼,只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項字,項府經過了昨晚的事情,往後在京都怕是抬不起頭了,沒了孃家的支援,你要如何在攝政王府立足?”

站在項知樂身後的春愁聽得眼皮直跳。

抬不起頭?

那他昨晚自薦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

敢情這項府的大公子二小姐是他親生的,王妃是他撿來的?

看項知話,項羲以為她動搖了,繼續再接再厲。

“你能讓為父進門,為父很欣慰,你心裡其實還是有項府的,對不?”

“不對,”項知樂立刻反駁,“讓你們進府只是想看看你們能不要臉到什麼程度,現在發現,你們已經不能稱做不要臉了,壓根就是狗皮膏藥,沾上了就撕不下來。”

項羲有多少年沒聽過這種話了?

一句“狗皮膏藥”撕下了他塵封多年的偽裝。

他當即漲紅了臉,對項知樂吼道,“你簡直就跟你那驕縱跋扈的死鬼娘一模一樣。”

項知樂狐貍眼一勾,對他涼涼一笑,“我是我母親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慶幸跟她一樣,而不是像你一樣忘恩負義。”

“母親的驕縱是外祖寵出來的,我的驕縱是王爺給我的底氣,敢問項大人,你給過我們母女什麼?給了母親一場迎娶外室的憋屈氣?還是給了一場直接讓繼室雀佔鳩巢的不安寧?”

“項知樂,你閉嘴。”項贇眼看項羲的臉色以肉眼的速度快速變差,立刻制止道,“有你這樣說父母的嗎?女誡女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項知樂毫不留情的嗆聲。

“那項大公子的禮學都學到了什麼地方?作為兄長的風度以及謙卑忍讓呢?”

項贇咬牙。

“我是你哥,我就有教訓你的權利。”

項知了一句。

“我已經嫁人了,這份權利屬於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