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似乎,他一直都是這樣冷臉的呀。

很不滿意嗎?

她又不是不能處理,他不滿意啥?

難道真像他說的,把事情弄複雜了,所以他不滿意?

項知樂心中一直想著要怎麼把言君諾的鬱氣值消除,連什麼時候回到筵席上落座都毫無印象了。

本來還在竊竊私語有些坐不住的朝臣,看到了言君諾出現以後,紛紛像被點了穴一樣,形態各異的定住了。

宮人立刻熟練的把鐘太後的位置往旁邊一挪,給言君諾擺了個席位。

言君諾長袍一掀往新位置上霸道一坐,劍眉一挑掃向看他的人,“何事?”

被攝政王一瞄,後頸瞬間發涼是怎麼回事?

眾人紛紛回神,連忙行禮。

“見過王爺。”

言君諾微微點了點頭,一副誰都欠我幾十萬兩的神態雙臂環胸閉目養神。

不多時,言北祁帶著皇後在宮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回來了。

待所有官員重新見禮後,他才大手一揮。

“諸卿,繼續。”

絲竹聲再次響起。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有眼力見的不問鐘太後以及項府的其他人去了哪裡。

除了項羲。

在看到言君諾跟項知樂相攜回席以後,他的心就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正要遣人去問,就看到蘇氏煞白著臉回來了。

看到蘇氏身後沒有其他人,他連忙著急的問道,“贇兒跟歌兒呢?”

蘇氏紅著眼眶,控訴道:“老爺,我們這次被項知樂那個賤人害慘了。”

“什麼?”項羲的怒呼被絲竹聲掩蓋了下去。

言君諾掀起眼皮,往項羲的方向淡淡掃了一眼,重新闔上了。

小聲跟項羲添鹽加醋的說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蘇氏以帕子印了一下臉上的淚水。

無視項羲越來越黑沉的臉色,她哽聲道,“老爺,往後妾身若是有什麼不好的言論汙了這項府的門楣,你就把妾身休棄算了。”

項羲看向項知樂的方向深呼吸了一下平息了一下心中怒氣,才對蘇氏緩聲道,“你受委屈了,既然知道事情的原委,那我定然不會這般是非部分胡亂把你休棄,你安心在府裡掌管中饋罷了。”

蘇氏滿臉感動,“老爺。”

項羲看了一眼周邊正在如痴如醉欣賞美姬跳舞的同僚,對蘇氏一臉正色的點頭,小聲冷嗤道,“待中秋晚宴一過,老夫親自上門,我就不信,項知樂這個逆女敢連父親都趕出去。”

兩人都以為自己動作細微,並沒有被其他人發現,殊不知,不說神態語氣動作,他們連說了什麼話,都一字不漏的落入了言君諾項知樂的耳中。

銀盤高掛。

絲竹聲依舊未歇,又一舞畢。

眾人依舊看得如痴如醉。

酒過三巡,不知是誰先開了口,提議讓貴女上禦前表演一番。

皇後聽著,當下擰緊了秀眉。

自古以來,官家貴女皆是閨秀的楷模,個個接受的都是往後作為主母的教育。

所以都是以禦下,中饋為主,琴棋書畫為輔,至於在眾人面前獻舞,那都是伶人所做。

哪怕是宮中的舞娘,年滿二十五出宮尋婆家,腰纏萬貫陪嫁也難免被婆家看輕。

如今臣下這般說辭,儼然已經把大凰貴女當做了伶人一樣的存在,讓她怎麼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