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長安來的人輕嘆一聲:“確實沒有,所以宵禁時間一到,全城漆黑。”

“噝,俺還以為長安燈火通明,美得跟神仙住的地方似的,竟然連個路燈都麼得!”

這時,有一輛四輪的大馬車停在面前,幾個人上了馬車,長安的人不懂,忙問:“他們幹啥呢?”

“坐公交車到工坊。”

“公,公交車?”

“長安連公交車都沒有嗎?那你們平時出行只能靠腿走?”

等知道公交車是幹啥的,官員們又驚了:“如此一來,連城外百姓也能快速進城?”

程榆道:“邊城不缺馬,路修得寬,馬車多些也不會堵塞。公交車是淩姑娘提出利民惠民的,雖然也收費,但費用極低。”

官員們都知道,淩姑娘就是未來的皇後娘娘,再看程榆和李恆對淩姑娘的態度。

有些老官員心中浮現‘牝雞司晨’,倒是年輕的官員覺得皇後娘娘很了不起,一介女流,竟然能在陛下去長安期間,將邊城管理的井井有條。

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將,甚至百姓子民,對她恭敬有加,看來我們大夏將出一個史無前例的皇後。

唯一讓官員們不喜歡的地方就是流民營,得知來邊城的難民、流民都會在流民營受到妥善安置,從未有將流民拒之城外的情況。

他們都擔心起來:“如此一來,邊城為國都之後,肯定有更多的流民湧來,還用過去那溫和手段對待,於國不利啊!”

“以本官之見,應該關了這流民營,設定關卡,嚴防流民湧入邊城。”

不少官員附和:“是極!一些衣衫襤褸之輩,三教九流之人在湧進國都,簡直是有傷風化!”

“這流民營還建在陛下回城的必經之路上,多不好看!趁陛下還未回城,直接將其移走才是。”

……

程榆默默地聽著,只是拳頭越握越緊。

可又不能不解釋,因為他不解釋,換淩姑娘來解釋,很容易演變成暴亂事件。

淩姑娘一直在找機會,想把他們拉去軍訓呢!

“陛下說了,只要天下還有一個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流民營就不會取消!

眾位大人如果覺得國都不應該有流民營、慈善堂之類的所在,就應該想法子令天下百姓皆吃飽穿暖。

而不是覺得有違市容,將他們趕走!”

程榆想到曾經聽過一個地方老財主,看到自己莊園路邊的可憐乞丐,流著淚說:“我一生心善,見不得有人挨餓受凍。”

都以為他要救濟這些乞丐,結果他話峰一轉:“所以,把他們趕遠些,別讓我瞧見!”

這些長安的官員,跟這個老財主倒有異曲同工之處。但程榆並不覺得他們無法改變,連李恆都被淩姑娘拿捏的服服帖帖。

等著吧!陛下遷都之後,你們要還以這種心態當差任職,遲早被淩姑娘收拾的叫苦連天!

程榆有意隱瞞,但這些官員卻不覺得他們的提議有什麼不對。

當眾討論流民營,一臉的嫌棄,再三提議設立關卡,不許流民湧向邊城。

這話很快就傳到錦歲耳中,錦歲長眉一挑,把反對聲最響的二十多個官員叫來:“我聽說眾位大人想取謫流民營,驅趕流民?”

眾人一怔,不知道她問這話是什麼用意,也不敢回答的太死,只含糊道:“下官們只是覺得,陛下回城之時,看到那般破敗所在,不吉利。”

錦歲知道:“是我考慮不周,竟然沒想到這個問題。眾位大人說的是,流民營確實有損市容。

這樣好了,趁陛下沒回來之前,我們把流民營重新安置一下。

只是我騰不出手,程大人又忙。倒是眾位大人,竟然還有這麼有心討論流民營,那就交給你們負責吧!”

他們眼睛一亮,認定幹妥這件事就是大功一件。

他們的處理的手段就是,把人趕走!這種事在長安經常幹,每每地方有天災人禍,總有流民會逃到長安。

然後被驅趕離開,流民怯弱,跟綿羊一樣沒主見,打也不叫,罵也不哭,攆走就是。

結果卻聽淩姑娘話峰一轉:“我說的負責,不是把人攆走,而是,教他們生存之道,有一技之長,能在城裡找到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