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子豪的媽媽,也是之前第一個來質疑“特權”的家長,她今天特意打這個電話揭露張璐,顯然意有所指。

“啊”猝不及防的質問,讓張璐有些慌張,“我不是,我沒有。是不是家長自己誤會了”

“你可能不知道,那個家長的孩子正好在旁邊拍節目,你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都錄進去了,換我聽了,我怕是也要誤會……”屠園長透過鏡片的目光銳利而生硬,“張璐老師,我是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不過,我覺得既然你辭職了。之前說的推薦,我不會再給你,畢竟依我之見,你也不適合這份工作。”

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張璐怔立在當場。

晚上11點。

舒北貝洗完澡,聽到門外動靜,緩步走過去開啟門,等了會兒,便見兩眼惺忪的傅承佑打著哈欠走來。

他換了套睡衣,步履蹣跚,朦朧中見是她,抱住腿模糊地喊了聲“北貝”,就沉沉閉上眼。

舒北貝伸手抱起他,護住頭頸,將他安置在自己床上,自己則睡到另一側。

傅承佑像是有知覺似的,熟練轉身,摸索到她的手臂,而後蠶寶寶似的顧湧兩下,湊近了她。

柔軟的,溫熱的小小身體,緊抱著她的手臂,她能清晰聽見他的鼻息。

“北貝,我不想你走……”他模模糊糊嘟囔一句,撅起嘴,眉眼皺巴巴的。

這讓舒北貝又想起師父。

有畫面從深沉的記憶中翻起。

在她尚小時的某天,師父睡在她身邊,呼吸比以往更急促一些,眉頭緊皺。

她伸手試圖撫平。下一刻,師父睜開眼睛,抓住了她的手。

“你做什麼!”師父的語氣極為警惕。

“眉毛,皺起來,不開心。”她似乎是這樣回答的。

師父愣了會兒,有片刻沒說話。最終,她拉起她的手,重又放在自己額上,細細撫摩。

“師父不開心,北貝幫師父抹平,北貝做得很好。”

師父笑起來,笑裡有種釋然。笑罷,她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一瞬間,舒北貝有些恍然。

她伸出手指,輕輕揉開傅承佑的眉。

手機忽然震動,舒北貝小聲接起。

是傅南京的電話。

“已經睡了我剛有事,打得晚了點,吵醒你了。”因為刻意壓低聲音,傅南京溫潤的嗓音多了份低沉的磁性。

“沒有吵醒,我還沒睡。不過,他睡了。”

舒北貝不太熟練地地將語音通話調整為影片,鏡頭對到傅承佑。

之前睡在傅承佑隔壁,晚上她常常聽到這對父子通電話,她以為傅南京的目的是這個。

“他睡在你那裡”傅南京卻有些驚訝。

“嗯。”

“我今天一直在開會,才聽莊嚴說,這小子因為不想轉學,賴在幼兒園裡玩捉迷藏,到剛剛才回。你不必太慣著他,下次他要是再這樣,直接帶回來就行。”

“……不是。”舒北貝轉回鏡頭,對著傅南京,“是我說教他捉迷藏,才晚了。”

“教捉迷藏”傅南京錯愕,繼而眼角漾起笑意,“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莊嚴說,他一直找不到人,差點都想找幫手了。看來小佑的進步很大。”

“嗯。”舒北貝點頭,“他今天學了呼吸,繞背,躲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