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團返回至鋼七連的路上,王從榮都在思考那個草原班長老馬的問題。

王從榮知道這個人,從嚴格的角度來說,許三多離開草原五班,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他。

就拿修路的事情來舉例吧。

作為班長,他是有權利禁止許三多修路的。

而在當時草原五班的大環境下,不明確禁止就是一種變相的支援。

只要他不想讓許三多修,並在五班戰士破壞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許三多的路絕對修不成。

第二點,他沒有貪功。

在紅三連連長何洪濤帶領團部幹事前往草原五班做報道時,那位指導員最初的想法是把修路的功勞全部歸功於老馬的身上,這也是為了他的未來著想,也是說的過去的。

班裡的戰士做出了成績,也能談得上是班長的功勞。

地方上也不也都是這麼說的麼?

我們是在某某某領導下做出的成績,一切離不開某某某的支援?

然而老馬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卻沒有這麼做,他把功勞就讓給了許三多一個人。

也就是因為這件事,許三多的名字成功出現在團長面前,最後才被調出了草原五班。

而之前王從榮不太瞭解老馬的情況,也為這個班長的遭遇感到不平。

這麼優秀的一個班長,怎麼能把他調到草原五班這種地方去呢?

他甚至還琢磨過,自己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把他調到自己的偵察連。

可現在,當王從榮得知老馬的真實情況後,他卻頭疼了。

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老馬不適合待在他們的鋼七連,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假如這是在地方,那王從榮一定會想辦法把他調到最輕鬆的崗位讓他養老,因為他的傷是在自己單位造成的,是工傷。

可這裡是在部隊,不是他的小別院,自己不能感情用事。

回到鋼七連,王從榮和高城談起了老馬的問題,是高城主動問的,他想知道團長把王從榮叫過去是為了什麼?

“老馬不適合待在咱們鋼七連。”

高城在聽到王從榮後解釋後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香菸才對著王從榮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我知道。”

王從榮也是點了根香菸:“老馬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情,有沒有恢復好,咱們還不清楚,團長那邊找我了我也不好拒絕,就給他一個機會試試看吧。”

“其實我看到的是另一個問題。”

王從榮開始解釋自己的目的:“像老馬這樣的班長,因為傷痛無法適應步兵連隊高強度訓練的戰士應該不在少數。”

“對於年輕的戰士,尤其是那種沒有學歷沒有背景的,他們想要留在軍營就得去玩命才能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年輕時拼了命的幹,退伍回到家卻是各種的疾病,你像比較常見的風溼、腰扳損傷”

說到了這裡,王從榮又想起了那個韌帶撕裂的伍六一便又加上了:“韌帶撕裂等等…”

“各種各樣的傷病,也都是軍營戰士們的真實寫照,所以我打算在正式訓練前組織咱們連的老兵們做一個全身檢查,錢我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