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然左右看看,很有眼色地邀請,“姐姐你剛回來,應該還沒吃飯吧,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陳二哥哥的單身聚會?今天劉姨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陳二?”溫予問,“是陳南嗎?”

“不是啦,陳南哥昨天算命,算命的說他三十五歲之前找不到老婆呢。”段淩然說,“陳二哥哥是劉姨的兒子,大名叫陳井。”

“我跟他不熟,去參加聚會不太合適吧。”溫予說。

“沒關系的。”段淩然說,“就是在我家天臺燒烤,很多人都帶了自己朋友的,我也叫了自己的朋友一起呢。”

段淩西:“不方便就算了,別聽小然攛掇。”

“沒什麼不方便的,那我先回家收拾一下。”

段淩西一愣,顯然沒想到溫予會答應這種費縣的聚會。

他展眉笑了下。

溫予被他的笑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段淩然還有基礎素描課要上,晚些時候她會跟朋友一起來天臺同溫予和段淩西彙合。

溫予和段淩西並肩行走。

“面面交到朋友了?”段淩然走後,溫予好奇地問。

“嗯,還記得成人禮來找她聊天那個小姑娘嗎。”段淩西說,“就她,兩個人現在一起報素描課,都要走藝考。”

“挺好的。”

當初段淩然還是一個出門要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的小姑娘,說話也輕聲細語的,短短幾個月變化已經這麼大了。

“嗯,多虧你。”

“是面面本來就很好。”

以前沒覺得從交易市場回出租屋的路這麼短,甚至提著李春英的貨,總覺得馬路又寬又髒,總也走不完。

可現在又覺得一眼能望到頭。

轉入小區的街道很快就出現在眼前。

“對了,還記得那個賭約嗎?”段淩西忽然問。

“當然。”溫予說,“這次你真的要輸了,小雛菊根本不可能開這麼久,除非它是假花——”

段淩西只是輕輕挑起眉毛,沒說話。

他在等溫予的反應。

“——”話音方落,溫予看到窗臺外的玻璃花瓶,所有聲音截斷在舌尖。

走之前她把花瓶放在了窗臺外,按理說這些日子過去,那束三文魚雛菊早都應該枯萎成幹枝了。

可現在,窗臺上那隻玻璃瓶沒有任何變化,甚至一如她走時幹淨透亮,全然沒有半點風吹雨打過的樣子。

裡面盛著小半瓶清水,清水之中是鮮嫩如翠的花枝,花枝那頭是鮮嫩的雛菊花朵。

“怎麼可能。”她不可置通道。

“我說什麼來著。”段淩西說。

那束花花瓣交疊,顏色過渡自然,雖然不在舉手可以觸及的高度,但溫予還是能分辨出來,那不是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