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醉纖薄的身子跟著劇烈顫了顫,他抬眼迅速看向門外。

夜晚又恢複寂靜,可他卻感覺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雲醉緊繃著身體,冷意從陰暗處爬到他身上,進而鑽進他的身體裡。

他捏緊手裡的柴火。

再三掙紮下,他悄悄滅了爐灶裡的火,拿起菜刀。

昏暗的光線裡,雲醉顫抖著從廚房探出頭。

只見不遠處的柴房被砸出一個大洞,零星的木塊稻草從屋頂掉落,耷拉著周邊一齊掉了下來。

他的床......

雲醉小跑過去,推開搖搖欲墜的木門,就看見房間中央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個人。

血從她身上滲出來,滴滴答答染濕她身下的碎木瓦片。

那人一直沒有動靜。

雲醉捏緊了手裡的菜刀,小步小步地挪了過去。

是個女人,看上去年紀不大,淩亂的頭發覆蓋住大半張臉,只留一截瘦削的下巴。

她很瘦很瘦,幾乎只剩下骨頭,也好高,那雙腿伸出好遠。

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白藍條紋相間,露出針孔密佈的蒼白手臂。

血是從她胸口冒出來的,在他觀察的間隙,已經悄悄停下了。

她看著只比自己大幾歲,雲醉心下稍安,扔開菜刀,蹲在她身側,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

感受到溫熱呼吸,他鬆了口氣。

還好。

他不知道怎麼處理她身上的猙獰傷口,只好從廚房接了盆熱水過來,打濕布巾將血跡先擦拭一下。

廚房還有些之前剩下的草藥,雲醉也一起拿了過來,用石頭搗碎後輕輕敷在已經擦幹淨的傷口上。

做完這些後,他靠在牆角小口喝著粥。

禦寒的被子都蓋在了女孩身上,從破開的房頂還能看見月亮。

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