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他忽然低聲喚道,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姜姝妍鼻尖一酸。多少年了,他沒再這樣叫過她。

崔以辰突然松開鉗制,一把抱起她走向窗邊的軟榻。夜風掀起紗簾,櫻花紛飛而入,落在她裸露的肩頭。姜姝妍這才發現窗外正對著一株百年櫻樹,滿樹繁花在月光下美得不似人間。

“你...你要做什麼?”

崔以辰沒有回答,單手解開肩甲扔在地上,金屬撞擊聲驚飛了幾只夜鶯。他俯身將她壓在軟榻上,這次沒有鎧甲的阻隔,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

“教你什麼是真正的寵幸。”

他的唇壓下來的瞬間,姜姝妍恍惚想起他們新婚之夜。那時崔以辰溫柔得近乎虔誠,一點點引導青澀的她領略。而此刻,他的吻帶著懲罰意味,啃咬她的唇瓣,撬開牙關長驅直入,像是要把五年積攢的慾望一次性發洩出來。

“崔...以辰...”她在換氣的間隙艱難地喚道,手指插入他的發間。

這個稱呼讓身上的男人僵了一瞬。崔以辰撐起身子看她,眼中情緒複雜得難以辨認。月光下,他的輪廓鋒利如刀,額角有細密的汗珠,一縷黑發垂下來,為他平添幾分野性。

“再叫一次。”他命令道,手指撫過她的唇。

姜姝妍別過臉:“太傅僭越了”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頭頂。

“看著。”崔以辰俯身道“看著你的太傅是怎麼以下犯上的。”

“不...不要...”她抗議。

崔以辰單手解開自己的腰帶,藍色官服散開,露出精壯的胸膛。姜姝妍驚訝地發現他心口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那是三年前他為她擋箭留下的。她曾守在他病榻前三天三夜,而醒來後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陛下不該為臣耽誤朝政”

崔以辰俯身咬住她的肩膀,姜姝妍痛得抽氣,卻感到一種詭異的滿足——至少這一刻,他不是那個完美無缺的太傅,她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女帝,他們只是一對糾纏的男女。

櫻花紛紛

崔以辰沒有立即起身。他凝視著姜姝妍,眼神複雜。

“為什麼?”他輕聲問,手指撫過她肩上的咬痕。

姜姝妍別過臉,淚水無聲滑落:“你明明在乎,為什麼總是推開我?”

崔以辰沉默良久,最終只是

起身整理衣衫。當他再次開口時,又恢複了那個冷靜自持的太傅:“明日北狄使臣離京,陛下應當出席送行。”

姜姝妍蜷縮在軟榻上,看著他一件件穿回官服,重新變回那個遙不可及的崔太傅。方才的激情彷彿一場夢,只有身體的痠痛提醒她那是真實發生的。

“崔以辰。”她在他轉身離開時叫住他,“如果你敢踏出這個門,孤明日就昭告天下要選新王夫。”

崔以辰的背影僵了僵,卻沒有回頭:“隨陛下高興。”

殿門關上的聲音像一記耳光。姜姝妍抱緊雙臂,望著滿地的櫻花花瓣,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響,最後變成了歇斯底裡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