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那句狠話,我走出醫院,陪明叔一起乘坐火車返回曼谷。

路上我一直在嘆氣,想著莉莉醒來後說的那些話,感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隔肚皮。

明叔笑道,“其實這種事很普遍啦,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三條規矩嗎,幹這行就不能過問客戶的動機,更不能插手客戶的因果,否則只會自找麻煩啦。”

我怒道,“難道你心裡一點道德感都沒有?”

明叔不屑一笑,說道德幾塊一斤?再說我們又不是那種內褲反穿的超級英雄,哪裡管得了這麼多不平事?

返回曼谷時錢款剛好到賬,雖然這筆業務比較波折,可好歹掙了不少。

李復承諾的佣金被我和明叔三七分賬,我一共賺了三萬泰銖,換算成人民幣六千左右,其次是那枚陰物佛牌,明叔說價值應該在五萬泰銖上下,等他處理完之後會把錢分給我。

本以為這件事就算結束了,往後那幾天,我繼續跟著明叔學習陰物知識。

不料一個星期後,我竟然在泰國報紙上看到一則新聞,有個年輕富二代因為投資失敗破產,被當地黑幫聯合起來追砍,逃亡路上不慎開車墜河,被打撈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涼透了。

死的人是李復,不用說這一切都是莉莉老爸的報復,她家在泰國同樣蠻有勢力,女兒被人欺負得這麼慘,當老爸的不可能坐視不理。

我沒有再瞭解後續的事,對我來說,這筆業務只是整個陰物生涯中不算太起眼的一件小事,雖然當時深受震撼,可沒幾天就忘得差不了。

不料一個星期後,唐人街明叔的店鋪裡竟然出現了一個特殊的客人,指名道姓要見我。

我出門一看,來的人居然是莉莉。

這次她穿著比較正常,沒有把自己打扮得花裡花哨跟只野雞一樣,反倒換了一身素潔的連衣裙,配上淡淡的妝容,給人一種鄰家女孩的淑女氣質。

我感到很驚訝,問莉莉怎麼大老遠跑來曼谷找我。

莉莉說自己家在曼谷也有生意,反正沒什麼事做,就當過來旅遊玩玩唄。

她來找我吃飯,主要是為了感謝之前的搭救之恩,“林峰,我真的特別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可能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李復這個爛人,甚至會被惡靈活活逼瘋。”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你講得太嚴重了,我哪有這麼大本事。

那之後莉莉經常給我發簡訊打電話,還隔三差五跑來店裡看我,搞得明叔都嫉妒了,說我走了狗屎運,這丫頭多半是看上我了。

我只是笑了笑,莉莉條件很好,還是個華人,可惜壓根我不是我喜歡的那盤菜。尤其是經過林夕事件後,我對異性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心理陰影。

明叔賤笑著說,“這妞兒真心不錯,就算你沒有成家的打算,陪陪玩玩也好。”

我還是搖頭,這人吶,還是潔身自好一點比較好,相當上次給莉莉驅邪的時候,要不是靠著我那點童子尿,還不知道會搞成什麼樣呢。

這件事過去不久,我再次接到阿贊吉發來的簡訊,說自己已經處理完了私事,讓我去芭提雅找他。

我不敢耽誤時間,馬上跟明叔請假去了芭提雅,進入林場之後,坐船穿過野河,再次返回了那個木棚小屋。

阿贊吉已經聽說了我在清邁的遭遇,十分滿意地對我點頭,說上次交代你的事情辦的還算不錯,看來並不是完全沒有這方面天賦。

我苦笑著追問阿贊吉,是不是故意安排這種業務來來考驗我的?

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倒把話題扯到其他地方,問我想不想正式學習降頭?

該怎麼說呢?其實我壓根就不想學習降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