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駐地,阿贊吉沒有閒著,馬上去了一個房間,把一塊巨大的黃布撲在地上,還在中間擺了很多東西,除了香燭和爐子外,還有幾個碟子,上面供奉一些生鮮的牛羊內臟,看起來血糊糊的。

空氣瀰漫著特殊味道,阿贊吉盤腿坐下來,先閉目養神,然後開啟隨身口袋,從裡面摸出幾樣東西。

分別是一根骨頭製作的棒子,一個漆黑的陰神法相,一些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的粉末,還有一小瓶黃色的液體。

他把陰神法相擱置在前面,雙手合十,對著法相祈禱。

我瞪大眼睛看去,只見法相是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形象,身上披著蟒紋,胳膊呈扭曲裝,十分怪異地交叉搭在胸口,肩膀兩側還各自盤著一條眼鏡蛇。

看得出這個法相是陰物,因為我一旦靠近它,馬上就感覺肚皮涼悠悠的,寒毛豎起不說,渾身不得勁。

阿贊吉看出我的不適,停下叩拜的動作,簡單嘀咕了一具,“這是蛇身法相,可能會讓你感覺不舒服,可以走遠一點。”

要換以前我肯定就走了,可架不住心裡好奇,很像搞清楚阿贊吉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因此只是稍稍走遠了一點,並沒有離開這個房間。

見狀阿贊吉也沒有繼續驅趕,反倒揚起嘴角邪笑。

很快他有了下一步動作,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稻草紮成的小人,用紅線穿起來。

稻草人背後貼著一張黃紙,上面彎彎扭扭地畫滿暗紅色的符文,好像是某個人的生辰八字。

接著阿贊吉就把剛從集市上搞到的小偷毛髮取出來,還取出了另一枚帶血的戒指。

這個戒指我認識,正是從站街女兇殺現場中撿到的。

我更疑惑了,瞪大眼睛蹲在地上一動不動觀察。只見阿贊吉把小偷的毛髮揉搓到戒指上,繼續用紅線綁好,另一頭連線稻草人,打了幾個死結固定。

接下來他開啟那個半透明的瓶子,從裡面傾倒出一點暗黃色的液體,分別灑在戒指和稻草人上面。

看得出這種黃色液體很珍貴,阿贊吉手指很穩,輕輕倒出一兩滴,就再次封上瓶蓋,當寶貝一樣踹進口袋。

在灑下液體之後,阿贊吉就開始盤腿唸經了,唸的是巴利語的經咒,發音十分古怪。

同時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直接阿贊吉背後的牆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蛇爬聲,沒一會兒我就看見一條好像嬰兒拳頭粗的眼鏡王蛇,直接從角落裡爬出來。

“阿贊吉,蛇、蛇……”

當時可把我嚇壞了,我最怕的就是這種這種冷血生物,偏偏東南亞到處都是蛇,我生怕眼鏡蛇會咬到阿贊吉,正準備拿木棍驅趕。

正在唸咒的阿贊吉猛地把眼睛睜開,用嚴厲的眼神制止我,然後抓起一把粉末,輕輕灑在蛇神法相上,繼續盤腿唸咒。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眼鏡蛇不僅沒有攻擊阿贊吉,反倒嘶嘶吐著蛇信,圍繞陰神法相轉圈,身子忽高忽低,彷彿在跳舞一樣。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條蛇很可能是阿贊吉主動召喚出來。

在他的控制下,眼鏡蛇不斷繞圈,還吐著腥冷的蛇信在蛇神法相上舔舐了幾下,場面特別噁心。

與此同時,我感覺阿贊吉的經咒聲正在放大,同時那撮頭髮居然詭異地嗤嗤燃燒起來,形成一股濃煙,順著經線轉移到稻草紮成的小人上。

很快稻草人就被濃煙包裹起來,一點點變黑,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操控著,詭異地完全,扭曲成各種形狀。

我看呆了,臉上浮現出豆大的汗珠,就算再蠢也意識到,阿贊吉這是在對那個小偷施法。